平君在院子里忙着剪桑叶。刘病已则在一旁帮忙采摘。碰到高处够不着的叶子。他便扛着竹竿敲打。
平君不忘叮嘱:“小心些。别把叶子打烂了。”
“知道。”
他神情专注的样子分外好看。平君不知不觉便忘了把目光收回來。只听“啪”的一声。病已大叫一声。扔掉竹竿向平君奔來。“快跑。”
平君刚想询问。只听眼前一团黑黢黢的东西迎面扑來。嗡嗡声不绝。
病已当机立断的脱下身上的一件的外衫。一手向空中飞舞。一手搂着平君向房间里冲去。
“关门。关窗。”他大吼大叫。
平君额头上被蛰了下。痛得她眼泪差点流下來。幸而她手脚麻利。房间封闭后仍有两只蜜蜂逗留在房内。病已叫道:“你到床上去。用被子蒙着头。我不叫你不许出來。”
躲在被子里后沒多久。只听房间里乒乒乓乓的一阵拍打声。平君忍不住问:“好了沒。”
最后咣的一声。似乎是病已碰倒了什么东西。然后他喘着气说:“沒事了。出來吧。”
她急忙掀开被子。眼前大亮。刘病已站在床边。脸上、脖子上、手上肿了无数个红包。
“天哪。”平君惊呼。紧张的问。“痛不痛啊。”
换作从前。刘病已肯定一个白眼丢过來。然后反唇相讥。可现在他却只是丢掉手中拧成绳状的外衫。靠在墙上慢慢平复气息。
“过來。”他朝她招了招手。
平君急忙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解释。“我竟不知树上何时长了蜂窝……嗳。”
他一把拉她近身。手指拂开她额前的刘海。往她红肿之处轻轻吹了口气。“疼吗。”
平君眨了眨眼。刚才一心记挂着他的伤势。竟忘了自己也被蛰到了。现在听他问起。耳根子猛地一烫。“不、不疼。”
“不知道有沒有留下蜂尾针……”他嘴里嘀咕着。突然毫无预兆的俯下头。嘴唇贴在了她的额头上。
湿濡柔软的触感。平君浑身一颤。脑子里像刚才面对蜜蜂群一样嗡的一声就此什么知觉都沒有了。
刘病已捧着她的脸。见她面色潮红。两眼发直。一时居然忘了吐出嘴里的毒素。两人目光相胶。竟而都痴了。直到门外大声传來张彭祖的叫喊:“刘病已。你又嘴馋捅蜂窝了。”
听那叫声里竟透着惊恐。许平君扑哧一声笑了出來。病已这才啐了口唾沫。故作镇定的打开房门。院子里张彭祖跑來跑去的狼狈样格外好笑。许平君躲在病已身后。高声唤道:“这里。”
张彭祖闻声飞也似的逃了过來。
等他一进门。刘病已快速的阖上门。张彭祖累得气喘如牛。正要骂人。抬头一见刘病已满头包的惨样。一时忍俊不住大笑起來。“哈哈。居然比我还惨。”
刘病已乜眼。“今天心情不错啊。有好事。”
彭祖已经郁闷了一个多月了。刘病已本意是想故意刺激他。沒想到他不怒反笑。乐呵呵的说:“哪有什么好事。”顿了顿。等不及刘病已再问。已自己说了出來。“我伯父有沒有和你提过。今年八月的采选停了。”
“停了。”病已扬眉。“为什么。”
张彭祖的笑意不自觉的从眼角眉梢流露出來。“这原由么。关起门來说给你们听也无妨。嘿。霍将军想让他的外孙女皇后早日得胎生子。为了争抢子嗣。得到皇帝的专宠。掖庭的宫人全部身穿穷袴。穷袴知道是什么东西吗。就是那种缝裆的袴子。哈哈哈。真不知道他们以后要怎么更衣出恭。霍光想出的点子也真够绝的。不仅下令穿穷袴。还非让人多系几条腰带。陛下在后宫若是看上了谁。兴起时想要宠幸。只怕一时半会儿连衣裳都扒不下來呢。”说到这里。眼神坏坏的瞄了眼许平君。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來。
掖庭宫人需穿穷袴。刘病已倒也的确略有耳闻。不过因为沒有太过关注这类事情。竟沒想到这件滑稽的事情居然是真的。他忍不住说了句:“难怪外头有流言传霍光只手遮天。原來他真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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