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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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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冷淡的告诉他。因为他成为了皇帝。因为他的名字全天下的人都需要避讳。沒有人再能随随便便的称呼。为了天下百姓的便利福祉着想。他必须得改掉双名。

    帛书攥在手心。汗湿的手心微微发烫。

    从刘弗陵到刘弗。代表着他在一夕之间从无忧无虑的孩童变身成为了一代天子。代表着他从此失去了母亲。失去了父亲。失去了一切骄傲幸福的回忆。

    从此。刘弗陵不存在了。剩下的只是受人摆布的皇帝刘弗。

    “金大哥……”平君发觉他在发呆。居然背对着自己站了半天一句话都沒有。

    刘弗长长舒了口气。“弗陵……”那一声叹。似乎是从他喉咙深处吼出來般。只可惜吐出口时却只有他一人听得见。

    “金大哥的名字里也有个陵字呢。”平君笑道。

    “是啊。”他茫然的接口。

    如果上天给他重新选择的机会。他只求无忧无虑做一辈子属于自己的刘弗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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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已的脸烧得跟火炉似的。王意绞了湿手巾盖在他的额头。这时张彭祖空着两只手从房外进來。她见了不由來气。“他都高热成这副样子了。你就不能做些什么事。”

    张彭祖嘟嘴:“这姓戴的住在这鸟不拉屎的荒郊野地。就是白天都沒处找人医病。更何况是黑漆漆的晚上。你听听。这外头是什么东西在嚎。听着都觉得碜得慌……”

    不等王意骂人。门外已有人接话道:“那是豺狗在叫唤。”

    王意起身面向來人。行礼。“戴公子。”

    戴长乐急忙笨手笨脚的还礼。“王姑娘。”

    张彭祖在边上冷眼看着。冷哼一声。“凭他也配称什么公子。”

    戴长乐一身缯布短衣打扮。头戴绿色巾帻。和张彭祖、王意二人鲜亮的衣着相比。犹如地上的尘埃和天上的浮云。戴长乐自惭形秽的低下头。却恰好看见自己灰扑扑的鞋面上破了个洞。沒套袜子的大拇趾正露在外面。

    王意替病已换了块冷巾。让张彭祖仔细照看着。然后抽身问戴长乐。“戴公子将刘病已从河里救上來时可曾看到一位姑娘。年纪比我略小些……”

    戴长乐只觉得面前的女子容色绝丽。不容逼视。目光与之一触急忙又低下头。“沒有。刘公子落水后我闻声赶了过去。当时刘公子虽然神志不清。不过已经趴在岸边了。并无性命之忧。莲勺颇多这样的盐水湖泊。湖水取來曝晒后便能结成盐晶。夏季时常有孩童下水游玩。并不用太担心会溺水……”

    他之所以解释这一大圈。无非是想让王意放宽心。但是王意忧心许平君的生死。眼见刘病已昏迷不醒。一时也问不出个子丑寅卯來。如何是几句话便能安抚住那股急切之心的。

    “多谢。”她无奈的扯出一丝苦笑。

    这时。张彭祖忽然叫道:“你说什么。”

    她回头一看。床上的刘病已瞪大了眼。从床上挣扎着要坐起來。张彭祖拼命按住他。“这半夜三更的你想上哪去。”

    刘病已充耳不闻。“平君……平君……”哑着声一连迭的呼喊着从床上滚了下來。一头栽倒在地上。

    王意跺脚。“你不要命了。这么折腾自己。”

    张彭祖扶病已起來。病已看也不看。一把拽过王意的胳膊。搂在怀里。“平君。你沒事……太好了。”

    王意的身子顿了顿。将伸出去的手缩了回來。任他抱着。

    他的身体滚烫。双臂却像铁钳似的牢牢箍住她的腰背。“平君。平君……”一遍又一遍的热切呼喊令她猛地打了个寒噤。“就这样……就这样……一直留在我身边。哪都别去……永远陪着我……好不好。”

    张彭祖错愕。

    王意仰头凝视。刘病已的目光散乱。双靥通红。她举起手。摩挲着他颓废的脸庞。触手微微扎手。她忽然觉得泪意上涌。怎么也止不住心中的酸涩。最终。她的手攀上他的额头。轻声说:“病已。你病了。要好好休养。别让大家太担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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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中连日多雾。在通灵台聆听青鸟长鸣。低头俯视山峰重峦。山下下雨时。山上却仍是氤氲缥缈。雨水犹如下在自己脚下。那种感觉如临仙境。

    这几日刘弗除了教她写字弹琴。看百戏歌舞。还带着她骑乘狩猎。山中鸟兽众多。金家四兄弟个个身手不凡。玩上一整天后收获颇丰。一直玩到到了第四日刘弗身体不适。延医诊断后才断了这种耗体力的游戏。

    平君不会围棋对弈。却非常擅长六博。六博之戏流传甚广。当年孝景帝刘启还是太子时与吴王太子博棋为了“争道”。结果用棋枰将吴王太子失手打死。由此也埋下了吴王叛乱的仇恨种子。

    刘弗亦喜好六博之戏。但与平君这个民间高手比起來。竟落得一败涂地。几个时辰下來。平君面前堆放的铢钱已经累得快半人高。她高兴得忘乎所以。要知道平时与病已玩六博。她向來只有输钱的份。像今天这样赢钱的机会。还是头一遭。

    刘弗投了一箸。刚要走棋。却见对面的许平君慢慢收敛笑容。怔怔的望着棋枰发起呆來。

    “怎么。怕输不成。”他笑。“你都赢了那么多了。偶尔输一次又如何。”

    平君摇头。意兴阑珊的耷拉着脑袋。“我不是怕输。”她忽然将面前那堆钱呼啦推倒。“这些都还给你吧。我不想玩了。”

    “怎么了。”他不动声色的瞅着她。“这些钱都是你赢的彩头。你若嫌累赘。我让人替你换成金子。”

    她只是摇头。“不。不是……我。其实我……想回家……”

    刘弗撇过头。故意装作沒听到她说的话。平君唯唯诺诺的说完。见他沒什么反应。不好意思再把话说一遍。只得郁闷的咬着唇低头不语。

    房间里安静下來。

    “不玩也好。我也累了。”他突然推开棋枰。从席上站了起來。一旁随侍的金安上见机从门外进來。刘弗走了两步。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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