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好不好。”
沿着路他一路狂奔。往回跑了一里仍然沒有看到许平君的人影。但是路面上却多了很多马蹄印。这是他们刚才走过來时沒有的。
循着蹄印往前走了沒几步。他的心倏地直往下沉。路边干涸的泥块被踢翻。一只汉白玉的明月耳珰静静的躺在泥里。
“平君……”手里攥紧耳珰。玉石坚硬的硌在他的掌心。
莲勺县的地势高低起伏。多丘陵湖泊。刘病已沿着那些杂乱的马蹄印迹一口气狂奔了四五里。直到天快黑的时候才追上一行车队。
车队走得并不快。三辆马车排成一条直线。车前车后除了骑马护卫的人。还有二三十名仆从。
刘病已捂着狂跳如雷的心脏。挥汗如雨。他一开始并不曾考虑太多。一心只想到要找到平君。可跟踪到了这里他才发觉自己错了。他虽有犹豫。可到底觉悟得太迟。那些人很快就发现他的行踪。马车继续往前赶路。可一个骑马的却带着十多人折了回來。
马上之人布衣蒙面。看起來像是盗匪游侠。病已一步步往后退。虽然腿肚子直打颤。却仍是壮着胆子问:“诸位可曾见过一位十三岁的姑娘。”
十來个人团团将他围住。只等领队的下令。马背上的人勒住马缰。哑着声说:“好生伺候着。”
“诺。”十几个不同的声音异口同声的说了一个字。这种训练有素的气势再度让病已心颤不已。
骑马的掉转头追马车去了。病已刚想挪步。就见边上有人过來拉他的胳膊。他一挥拳。击中那人的鼻梁。痛得对方惨叫一声。
“挺横的呀。”
“欠教训。”
刘病已虽然打架不弱。但双拳难敌二十几只手。很快便被他们摁倒在地上。他破口大骂。有人顺手从路边拔了一棵草。连草带泥的塞到了他的嘴里。
“接下來要怎么做。”
“杀了他暴尸荒野算了。”
谈论的明明是最恐怖的话題。可这些人却像只是饭后闲聊般轻松。边说还边大笑不止。
“这小子嘴臭。替他洗洗。”
“好主意。”
病已刚想挣扎。太阳穴上便被人重重击了一拳。正眼冒金星时他被人扛了起來。然后隐隐约约好像听人说了句:“小心点。别真打死了。”
“放心。我下手自有分寸。”
嘴里的草被拔了出來。耳边充斥着哄笑声。病已被人抓着束发的发髻。然后猛地摁倒头颅。他刚想睁开眼。突然轰的声耳蜗内冲入一阵轰鸣。他被人丢进了水里。一时间水沒头顶。他呛咽了两口。那水又咸又涩。他气喘不上來。那个瞬间只觉得生不如死。
水声轰鸣。他在水中扑腾。岸上的影子重重叠叠在晃动。他听不清他们在喊什么。一片嘈杂声中脑海中异常清晰的印刻的身影只有那抹削瘦的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