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从丞相位置上被拉下來。那么放眼整个大汉朝的中央军政。内外朝臣将尽数沦为霍光党羽掌控。到时霍光可真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和先帝相比。当今天子虽然年幼。却也是个悟性极高的人主。因为和田千秋一样。年少的皇帝显然也已经意识到了。如今能牵制住霍光的最后一点期望唯有老丞相一人矣。所以别说是坐车上朝。即便是用抬的。也要把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人给抬到前殿上。
田千秋素有智谋。他把一切的算计与权衡都看在眼里。放在心里。自先帝时他便开始做这个丞相。眼看着霍光的权势一点点扩大。霍光心里打什么主意他也并不是完全不清楚。但田千秋为人敦厚。不愿与人争执。只求自保。霍光的势力如日中天。他每次都尽量避其锋芒。也因为丞相的权力已不比汉初。丞相与皇帝之间隔了一个中朝尚书领事。他除了常朝。连皇帝的面都见不到。而且这么多年下來。看霍光的情形。辅佐年幼的皇帝。并未做出对皇帝、对社稷不利的事來。
田千秋固有明哲保身的容忍之举。然后事事往往超出他的想象。不是他愿意容忍便能置身之外。。这一年春末。侍御史突然重新调查侯史吴的案子。
侯史吴的案子是去年秋天时判的。当时廷尉王平与少府徐仁会审。认为侯史吴虽然庇藏过桑迁。但因为桑迁不是主犯。所以侯史吴的罪责可以依照六月颁布的赦令免罪。
侍御史将这案子重新翻审时提出。桑迁作为桑弘羊之子。虽沒有主动参与谋反之事。然而桑迁此人知晓儒家的五经学说。精通《诗经》、《尚书》、《礼仪》、《春秋》、《易经》。如此有学问明道理的一个人。在得知其父谋反不加以规劝阻止。其罪与父亲桑弘羊无异。而侯史吴更是曾当过三百石的官吏。所以他藏匿桑迁这样的谋逆主犯。是属于明知故犯的重罪。依照去年六月天下诏行的是赦令。而非大赦令。侯史吴的罪名理当不在赦免之列。
这个案子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在朝堂上争论不休。从起初的翻案涟漪开始一点点扩大。最后竟而演变成官吏上奏弹劾王平与徐仁。称其二人有包庇重犯之嫌。
田千秋作为徐仁的老丈人。以他的智谋。不可能猜测不到这场风波背后暗藏的杀机。为了女婿。也为了他自己。更是为了尚未亲政的皇帝。当这场风暴席卷而來时。向來敦厚隐忍的老丞相。拖着残弱老迈的病体。力主为侯史吴辩护。为了让霍光沒有反击的机会。田千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召集中二千石以上的官吏以及博士。在北司马公车门以公开公平的一种形式就侯史吴是否有罪这一项问題进行讨论。
“这只狡猾的老狐狸……”未央宫承明殿内。霍光用尺简轻轻敲击木案。唇边露出隐晦的笑意。
张安世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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