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药桶,只要一点火星就会爆炸。小田怕他施暴,又唯恐激怒他后手段更加残酷,低声苦苦哀求:“求求你,放过我……”
“唔……”他动了动,紧紧圈住她,就像圈住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鼻息越来越深,原来已经睡着了。宁小田总算松口气,一摸,背脊上冷汗浸湿了床单。
时间过得格外慢,几个小时就像几个世纪般漫长。寇凤鸣像粘人膏药,推开又贴回来。好不容易熬到天朦朦亮,泛起了鱼肚一样的白色。小田终于抗不住又困又累,迷迷糊糊睡了过去。醒来时,两人还保持着纠缠不清的暧昧姿势,压得宁小田半边身体都近乎麻木。
过于亲密,并不舒适!
男人与女人相拥而眠不过是电视剧里的煽情剧码,若真是夜夜如是,人未老先落下病根,因为长期血液流通不畅顺,被枕的胳膊提早报废。
最合适的隔离是在一起,但保留着适度分寸距离。她曾以为自己和他都做得很好,事实上—
度,是人生在世最难掌握的境界。
尤其是男人和女人之间,多少才为之适度?!
再次推开他,可能寇凤鸣睡深了,嘟囔两句翻过身放过了她。宁小田心中充满仇恨,本不应该再去在意他说什么,但房间太安静了,安静到她被迫听见那些模糊不清的痴语,依稀是说:“别走,别离开我——”
他说:他爱她。
用凌驾于她之上的方式,粗暴直接的表达爱意?
对于这种爱,她——无语。
白昼,才将室内布置看真切。冰箱里面塞满食物,衣橱里尽是最时尚的华服,这间位于城中最高价地段的公寓,结构没有改变,有些东西换了,有些还是旧的,她曾在这里幻想过与一个男人终老,甚至以为那便是“爱”!然而当她再次回来,阳台如她所想,种上各种开花植物,地板铺着她喜欢的实木,休息厅里摆着她和他逛街时试坐过的双人沙发——布置真像一座奢华的牢房。
她已经没有再选择的权利。
选择离开尚治时,并不是害怕李家的压力,开明社会里,只要两人努力争取,并不是完全没有得到家族认同的可能。她之所以选择离开,是因为踏入李家,意味着卷入四房数之不尽的家族斗争,在权势和金钱面前,人不但容易迷失,更加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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