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销金窟
当其时,天下政治也算昌明,偶虽听闻海上贼蔻有之,百姓却也安居乐业,神州繁荣处处,一付盛世气派,也是有之。
天下若达其盛,人文自当其丰,遂时有名城,地曰扬州。因地处中原通衢之地,水脉之流广,通于八方,又久未经天灾战乱之苦,渐渐便有了一付昌盛之象。然又历经几朝扩建之后,扬州日益兴盛,隐隐便形成了一幅‘醉梦太平年,不知人间苦’之画像。
烟花三月下扬州,骚人笔墨,传为极广,老少妇孺,众口皆皆!却观此时入夜扬州,一脉水乡尽撩风情,当真是‘水在门前过,人家尽枕河’,如是说法,确不为过。又见水乡尽处,烟花消魂,盛名久负,扬州之面纱,在两岸的红灯笼高高挂起之时,尽显无余,处处笙歌乐舞,销金百媚,比比美人绝色,黯然千回!但又闻,月自东升,一通金锣鸣后,箜篌遍响,玉笛即徊而应,花船流水,胭脂娥眉。
却见酒肆灯花欲泪,脚间璎珞翡翠,骚尽一时,至今谁媲?从来,都是智者狂而狂者醉,多少文人墨客,慕名而来。穿雾雨幽幽,赏丝竹声声,会佳人款款,品其世津津,就以当时声名之盛,折煞无数风流娇客,道是一句诗换一场醉,也毫不过分,真可谓是无处话风流。
但见此刻,水面之上粼粼微光。远,邀月相遥映,近,撑桨撸浅晃,打破一镜灯红莹晶,却是花船无数,竟水直上。船上佳客盈盈,却是朝着同一方面而去,无一例外。又见无数花船穿梭之间,一艘煞是平凡的浅舟缓缓前行,不与其他花船同样,疾疾而进,反倒悠闲浅晃,随波轻流。
摇桨的,是一位年迈的老翁,头戴斗笠,花白的胡须在四周红灯笼的照映之下,竟也熠熠。船头之上,却是临风立着一男子。但见这男子,腰间负宝剑而佩,微微笑臆,此时却在船头处,遥望江面波光,眼中烁烁,处处尽显意气风发。但见此人,一身白衣迎风飘动,颈边黑发如墨,一根雪白发带随着风猎猎,在奢侈的夜空中无度张扬着。
本是平凡人,平凡事,却在这不平凡的夜,就连这平凡得不再平凡的简陋船只,在此销金流水的花船过处,相互衬托之下,竟然也显得不平凡了起来。
男子,背水负手而立,望得身前船逼水尽水不尽,一时心中无限感叹,却是迎着风,笑喝着,敞开声鸣道:“当真好一处扬州地呵,不愧盛名,不愧千秋啊!”身后艘翁,见那男子如此兴致,在此扬州盛地,外来才子有感而发,早是见怪不怪,只消轻轻摇了摇首,含着笑依继撑着他的桨橹。又望得身旁花船急急朝前而去,立在船头的男子不免一阵疑惑,朝身后撑槁者询问道:“老人家,怎的今夜花船往来,如此之甚啊?”
“客官,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呀!”艘翁在此渡,少说也有了数十载之久,这过往人客,江上百数,他是知者甚多,故而方有人如此一问而起,他便敞开了口夹,滔滔不绝了起来。“这万花楼之中,一直以来,就有一个名扬天下的花魁呀……”
那男子笑了,悠然道:“这花魁之色,天下皆有,何为名扬天下之说呢?”
“客官,你这就有所不知了!”艘翁一听这男子对他的话有所质疑,不禁加之一句,“这普通花魁嘛,倒也只有姿色可论,可是今日这花魁,说起来,却平常青楼中的那些个花魁,有那么些许的不一样,正因为这一点点不一样,她才能名声如此大噪啊!”
“哦?……”经艘翁如此一说,站于船头的那男子,突然之间,却有了兴趣,“但不知这位花魁,是否名唤——画扇?”
画扇,又是画扇,这男子眼神之中的期待之色,远远比这漫江花火的灿烂,来得深沉,也来得明媚。然而艘翁在听到这男子的话之后,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原来公子,也是慕名而来,想必所知道的,和老朽所知,也相差不远。不过……”老翁突然显得神秘了,也不撑槁,便将那桨放下,转过身对那男子道:“公子,这可是一个大家都知道的秘密呀,这花魁从未见人,也从未有过半点关于她的身世传闻,就连她的这名字,也是在这青楼之中知情人的透漏之后,才传了出来,这不传无人知,这一传呀,便如炸开了锅一般,各地才子,无不慕名前来呀。”
男子听到此话,却略显得沉吟了,“如此说来,这位花魁,还是非见不可的了!”艘翁听了这男子的话,也只淡然一笑,并无再搭话,转身再次撑起了槁,依继朝前方那处灯火糜烂之处划去。
男子在艘翁撑去的那一刻,却有恍惚,见一边岸上,忽有人影闪动,男子转念一想,又是沉吟,转到,对艘翁说:“老人家,就在这边岸上停下便可!”艘翁一听,便也应命。
上了岸,循着岸上磷磷灯火,男子信步而去,转入巷中一处阴暗的角落之处,刹时之间,几道人影,窜至男子跟前,却见人影高大,几欲将男子笼罩而去,只是天生威严,在此地极目难触的黑暗之中,男子也隐隐有着撼动天地的气势。
果不然,那几道黑影在见到男子之后,便朝着地上一跪,扣道:“卑职叩见陛下!”
都道是皇帝多生性,生性多风流,果不其然啊!才登基短短几月,便撇下皇城之中的如山揍折,跑到此处烟花众地,为求美人风情一般。照他天子之话来说,便是温香软玉乏刺激,沉陷花野草反为珍。
皇帝正了正颜色,意示那几人平身,道:“朕今日是说微服出巡,你等大可不必在朕后面跟随,免得扰了朕雅兴!”一番雅兴,皇帝不自觉的将心游畅,早已飞去了那名传说中的花魁的身上了。
“只是,四王爷担心皇上您的安危……”
“四皇弟几时变得如此的婆妈了!”皇帝不耐的道,扬了扬手,道:“你们大可回京去,有了事,难不成朕还向四皇斯担待不起吗?”
“可是……”
“滚呀……”皇帝终于耐不住这等人的这般纠缠,,一句粗鄙的话,竟从天子的口中如此轻易的变唾骂了出来。说罢,便也不理会这等闲之人的无谓之举,皇帝径自朝前处,最是繁华之地走去。临走时,皇帝还不忘加上一句:“你们要谁敢跟着朕,朕灭了你们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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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一阵微凉,秋正爽!但见河道边上,无不灯花酒肆,所能触目之地,烟花缭绕,阵阵迷醉之香,伴着丝竹声乐,飘荡入这街道之上的每个人的耳中,酥了骨,也醉了心。
皇帝轻抿嘴唇,心中不禁对此地一派风情,有着诸多感慨,“真不想民间,居还有不比京师逊色之地,当真是太平盛世,朕之荣幸啊!”只是他更不忘的是他此行,其目的,是为了那曾在宫廷之中,让他一舞倾心的女子,据说,那女子的名字,是叫画扇!
画扇!
曾经的莲台之上,那一抹顾盼,半遮娇颜,在他心中,却出乎意料的,令他难以忘怀,至始至今,后宫女人何其之多呀,却从未有一个能似这个女子一样的,令他废寝忘食至此等地步。他是天之子,民之帝,此等女子,若非入他耳目,将之一晤,他岂有不惜之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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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地,久负盛名。历数过往之朝,无不鼎其盛源之络绎,推其昌者,不绝!
但见其群芳楼上,歌管楼台迎水而立,萧萧弦瑟不时而出,相互缠绕着,洋溢江面之上。却在弦瑟之声尽处,时不时喝彩之声传来,硬是打破了这一派雅致清宵。
水粼粼,泛着寒光,荡着涟漪撞击在水榭台上,复又返回,迎上舟船,影过,覆涅,涟漪谢。船上男子,循着琴音而去,踏上群芳楼阶台,穿过围覆重重人群,站在堂下,抬望楼上琴音飘扬之处。却见黄金阁上,镶金嵌玉处,薄纱翩袂,遮去楼上女子容颜,难以窥其全貌,只剩薄纱之后的绰绰身姿,却凭添无限遐想,反给楼中女子,增添了几许神秘之感,更是为之倾城。
但见女子身前,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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