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凌羽却再也笑不出,握着酒葫芦的那只手,用力之甚,指节之处,已渐渐泛白。“为什么,你就非要走不可呢?”说罢,独自朝着那处竹林走去,越走越远,越走越远,直到,远到看不清了他的身影。
那个酒葫芦,却被放在了这个墓碑之上,仿佛,是在祭奠这已死之人一般,*肃穆之中,隐含着几许肃杀。
“嘎……”远山暮远,一声鸦声乍起,惊了夕阳余色,泛泛几下黑影过瞳,迷离住了眼,显得凄惶。
“四弟……”凌风叫唤着走出竹屋,却见斯人早远,顿时寥落,他来到这处放着酒葫芦的墓碑之旁,蹲下身拿起那已然空的了酒壶,顿时一阵凄清,蓦窜起一股瓶空酒散人寥落的落寞之感,无限感慨。望远山连绵,他喃喃而道:“走,走了吗?……”
或许他们兄弟,从此各自天涯了吧?他的野心有多大,他就能走多远,或许,他本天生,就该成就为天下的主,只是碍于在他之上,有他这么一个兄长。
他想着,默道:“凌羽,来日若真的荣登大宝,为兄希望你,能以天下苍生为仁念!”似是寄托,心里却道:“替为兄把未曾扛起的责任,好好扛起来,走下去!”
萧歇影落,一道寒光骤现,自身后闪现。横过酒壶,凌风偏身一闪,却见此时身后,自不远之处窜闪而出,略一粗看,却是十来个蒙面之人,眼中皆是阴煞之色。但见黑衣蒙面客手中长刀,皆泛阴寒,偏略过处,下手,毫不留情!
疾首处,偏锋。凌风惊愕之余,迎上手中那个酒葫芦,一刀斩落,顿成两半。
“你们是什么人?”见来人之势,绝非泛泛,下手之狠,直欲取他性命不可。未见蒙面客有任何答语,及剑过处,寒光闪现,誓不留情。“谁派你们来的?”凌风偏闪偏躲,却还镇静,直视来人,定定的问。
蓦然之间,寒光凛冽从天而降,凌风手无寸铁,只能拦臂而过,一刀斩落,或幸,却生偏了一大截,却只是割伤血肉而已。但是,血却即时喷涌,顿时染红了青衫,掌心凝重之处,早是湿透了汗水。
骤而身后,风声一过。
凌风骤然转身,却恰巧地,迎上那柄长刀,斩落胸膛,瞪大了的双瞳,只能望着长刀所向,避无可避。
……
夜幕已临,清清寒月,却见天阙之处,那微微向天翘起的宫檐,几声寒铃声响,清脆悦耳。此时此刻,月影朗朗,照得站在宫墙之上的那男子,更显几分清寒。
却见这男子,眼神之中的悲哀之色,此刻丝毫无遮掩的,洋溢在夜空之中。
夜风凛凛,扬起他的衣角,翩翩绝袂,男子那仿如刀刻一般的容颜,此刻更如石雕一般冷峻,直望着远方之处。那一直紧抿着的薄唇,轻轻嚅动着,似乎在说着什么。荡着夜风,悄悄传落,却只有他自己听得到:
“三哥,怪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