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尾音渐落,云婵竟抿唇嗤地笑开。
云微蹙眉,苦笑着不住摇头。
。
人间万事一桩桩、一件件的常常难遂人愿;正如天空的蔚蓝恋上了大地的碧绿,最终得来的结果,也不过只是幽幽清风在它们之间叹了一口气的凄美荒凉。见得多了,便习惯了,这正是娑婆软红间的许多意趣,若事事都顺心随意,反倒不太正常了。
如此,云婵便也就不奇怪为什么当她想过清净日子的时候,偏偏就有人见不得你清净的来扰却这一份安然。
自从与云微相识,两个素来不声不响的安静人儿便时常伴在一处,或品茶、或赏花,也是惬意的打紧。这天云婵正跟云微在院子里摆弄柳枝,久违的童心被那如织春风重新唤了起来,便骋着复苏意兴,想用柳条编个花环来把玩儿。有些事情不会忘记,但可以选择搁浅心滩、暂时压制。
这个时候,云微的侍女瞥着小嘴一脸哭丧的从院子另一边寻了来。
云婵侧目,刚好看到那小丫头委屈的咬牙切齿的小模样,她在这丫头身上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最初的自己。心忽然柔软了一下,没等云微发话,云婵先开口问了一句:“怎么,谁欺负你了?”边敛了一下眸子。几分好笑、几分凑趣。
小丫鬟见云婵问她,且也是跟着主子处的惯了,便就没有行礼,只那么在原地委屈着声音恨恨的直跺脚:“姑娘不知道,今儿嫡福晋备了礼物叫分送给各处的主子,我们家格格跟姑娘也是有份的。谁想那老嬷嬷狗眼看人低!”言到这里,许是太过愤慨的缘故,瘦小的肩膀已经开始不住颤抖,“那嬷嬷给各处的主子都送了,偏生不曾给我家格格和姑娘这里送。我气不忿便去找她理论,她只唬我再多事便要打我板子、扒我一层皮!”末尾带出了哽咽哭腔。
四爷的嫡福晋乌拉那拉氏,是一个品貌端庄、举止贤良的女子,素日里来极会持家,与各处女眷相处的也是融洽和蔼,时不时便要分赠一些东西命给各处送去。
长久以往,府里那些年岁高、资历深的管事儿老嬷嬷便有了空子可钻。她们生就的便是一副势利眼儿,得着宠的、地位高的,她们不敢得罪,素来邀宠献媚尽心尽力的服侍;而似云微这般的身份低下、又不得着爷待见的藩邸格格,自是凭着她们欺负去罢了。
嫩嫩的柳枝溢满春的清新,嗅在鼻腔却忽而觉得带起了一丝丝淡淡凉意。心下里知道了囫囵大概,云微只是淡淡唉了一声,转目对那哽咽不止的丫鬟叹的碎碎:“算了,又不是一两回……”
才说一半,云微却突然停住,因为她没有注意到,身边云婵那张漠漠冷冷的脸忽而浮起一丝异样执着;待她注意到时,却见云婵什么也没说,照直错开了她的肩膀便往院门外走去。
心念一定,云微似乎感应到了一些什么:“妹妹!”她紧赶两步急急的唤。
偏生云婵并没有打算理会她一二,脚下的步子似是生了风,行的有条不紊、似急又稳。
如此,云微也是没得法子,只回身恨恨瞪了那被云婵的阵势吓傻了的丫鬟一眼,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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