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拨拉碗中的米粒。
简延默默送安平离开,回来再坐回书桌前,沾湿的笔尖鼓胀,饱满的仿若随时可以低下墨汁,桌上雪白的纸映得他脸色青苍,许久一滴纯黑的墨汁缓缓滴下,在洁白的纸上留下一朵绚烂的黑色花。
云歌转过脸,手中的草药已经碾磨好,走过去,对着他说:“草药碾磨好了”,他手指再一抖,又滴下一滴墨汁,“云歌,你从小习武是为了什么”。
云歌一愣,喃喃道:“为什么这么问啊”。
“我只是在想,一个人从小就有的念头,突然发现它不可行了,会怎么样”,简延轻描淡写的说着。
云歌突然想起他和长宁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些字眼如针刺一般,字字刺在她的心上,瞥见他有些失神的神情,深吸几口气,眨眨眼,努力露出明媚的笑脸,“我习武就是为了——以后我看谁不顺眼,我就可以揍他”,说完自己先大声笑了起来。
简延略微一愣,也温和的笑起来,清俊出尘的模样柔和了不少,云歌恍然记起那日她上门说要找他学医时,他淡淡一笑,似乎早就料到,他似乎都是那样平淡,那时云歌想看他不同于平日的模样,可是今日看到了,她又宁愿他永世都是那个淡漠的人。
云歌眯着眼睛大笑,可是满室的阳光刺得她眼睛生疼。”
其后的日子很平静,安平每日送饭来,没有人再提起楚荆向皇帝提出求娶长宁一事,云歌偷偷托人打听,皇上那日给楚荆的答复是——长宁公主身子羸弱,现在更是缠绵病榻,还是等她好些了再提,云歌听到这样的答案,在一刹那有一丝放松,可是事后却又觉得被什么堵得喘不过气来。
可是长宁的病情似乎在不断加重,简延整日将自己关在竹舍中,翻研医书通宵达旦,云歌早晨来时,他还趴在书桌上沉沉的睡着了,云歌想要走近他,他便被惊醒,继续一日对医书草药的研习。
这样连着几日,云歌担心他身体吃不消,主动的留下来陪他研习医书,试验草药,昏黄的烛火,几乎熏瞎云歌的眼睛,但是就这么陪着他,她觉得那么多难熬的夜晚都是值得的。
简延连着看了几夜的医书,终是累极,被安平强行拽回府。云歌独自来到竹舍,见简延的书桌杂乱,上面堆着医书,云歌知道他素来爱整洁,这样的杂乱也是他累极了来不及收拾,便捋高衣袖收拾起书桌,她知道每一本医书都是分类摆好的。尽管简延平日爱干净整洁,可是书架太过庞大,上面分明别类的书籍也众多,书架的旮旯还是布满灰尘,看来是很久都没有人动过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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