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地下有知,一定也会体谅你的心意的。”
他又和几个围上来的亲戚寒暄了一句,然后大步流星地往母亲的卧室里走去了。
肖魅盘腿枯坐在金旭言母亲的遗像前,表情很忧伤。
金旭言看着她,就好像回到了少年时感情最纯粹的时候,不再有那么多尘埃沾染,这乡村里的风,这简陋房间里的气息,从他心底深处慢慢挥发,几乎让他忘了这么多年他处心积虑想要得到的东西。
金旭言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母亲的遗像,心里被一种非常忧伤的情绪所纠葛。
他想到了父亲尸骨未寒的时候,乡长那帮人就以自己家里没有可以耕田的男丁为由,硬是要把自己家仅有的一块地给拿走,还没来得及走出悲痛的母亲就拼劲全力地和他们争执乃至撒泼。
他永远记得那个夜晚,路灯荧光似地黯淡着,几十支火把却是把他家前面那块地照得通明,五岁的自己胆怯地躲在院子后面,看着母亲披头散发地在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间声嘶力竭地叫着、嚷着,为了维护孩子的生活,她把所有的温柔化作了面对生活的强悍,面对着那些横眉竖眼的男人们,她柔弱的双肩没有因为恐惧而发生一丝颤抖。
而到底,那块地还是被他们抢走了,在愚昧的乡下,作为弱势群体的他们是没有一点可以辩解的余地的。他记得母亲那晚在房间里面无表情地枯坐了一晚,生活巨大的担子让她没有时间去体味自己的悲伤,她在凝视着父亲的遗像时流露出了脆弱和无助,可是很快她就振作了起来,犹如一个勇士一样,面对着满世界的荆棘无畏地走去。
“旭言?”肖魅看到了在她背后一脸哀伤的金旭言,她于心不忍,禁不住轻轻唤道。
金旭言已是泪流满面,却背过了身不想让她看见他的脆弱。
“旭言,”肖魅站起身,走上前去,将他整个人扳了过来,柔声道,“如果你想哭,就在我面前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吧。”
金旭言摇了摇头,他的神情很倔强,虽然一直遏止不住地流泪,却抿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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