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眨眼,时穿已经从院口处奔到院中央,再一眨眼,时穿又从院子中央起步――这样的连续动作,时间跨度似乎并不连续,墙豁口外的铁匠,脑海中遗留的第一个残影是时穿站在插翅虎身边,第二个残影则是时穿到了庭院中央,连续两个残影仿佛放幻灯片一样,中间毫无停顿,前后毫无联系。
当然,这位宋代铁匠是不知道什么叫“幻灯片”的。
“来得好”,铁匠扬起了锤子。
“接着――”奔跑中的时穿随随便便的一扬手,一团黑影冲铁匠扑去。
那铁匠刚刚把铁锤扬起,此刻见到黑影扑来,他怪叫一声,再度张口喊:“来得好!”
说罢,铁匠抡起铁锤砸了过去。
长年累月锻打铁胚,讲究的就是眼明手快。铁匠当年学艺的时候,作坊的大师傅一手夹着通红的铁块,不停的翻动着,另一手用小铁锤不停的敲打――大师傅手中的小铁锤能有多少力量,他敲打的目的不是为了锤击铁块,是在用小锤指明重锤锤击的落点。
这小锤落在通红的铁胚上,发出清脆的叮声。而负责掌锤的二师父则需要在这电光火石中,将重锤砸在大师傅小锤敲击的部位,而后发出轰然一声巨响。
大师傅、二师父如果配合的好,铁匠作坊的叮咚声会非常富有节律,活像是伦巴舞节拍一轻一重,并一直响彻几个小时,节奏一点不混乱。更有甚者,这伦巴节奏能响彻一上午,直到铁胚被敲出粗略的形状,才由三师傅带领学徒接手,进行精细化作业。
一般来说,学徒在铁匠作坊做三年烧火徒弟,才能有资格跟随三师傅轮锤敲打粗胚;而后再抡五年锤子,如果悟性好,才有机会升任二师父――站在豁口外的铁匠,从八岁开始学艺,每天都瞪着通红的铁块敲打铁胚,这么多年的训练下来,庖丁解牛、卖油翁的技巧对他来说,都是小菜,在电光火石中砸中一个物体的指定部位――无它,但手熟尔。
对面飞来的物体越来越庞大,等飞到跟前,铁匠作坊的二师父已经看清,这是一块青石板,上面还带着一些泥土,泥土很潮湿,好像是刚从院中的地面上揭起来的。
石板飞行的速度很快,二师父在这风驰电掣中,居然能够分辨出石板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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