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夜一副怒气冲冲的神态,见到迎候的诸位官员只是鼻子里哼了一声,马上问:“时长卿呐,老夫来了,怎么不见他过来拜见?”
赵师侠一直河对岸,轻笑一声:“兄长此时大约已进入开德府(今濮阳)。”
张叔夜早已见到当先站立的赵师侠,话说自宗泽称呼赵师侠“燕王”认可赵师侠的地位后,京东东路官员有意无意的突出赵师侠的身份,张叔夜从对方站的位置早已猜到这位就是时穿力捧的“燕王”朝廷新任命的“东道都总管”。按礼,众官员跟他见礼之后才会介绍赵师侠。而张叔夜想先树立自己的威信,乘官员还没介绍,先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得到赵师侠的提醒,张叔夜这才看到眼前伸展到河对岸的舟桥,稍一沉吟,他禁不住脱口而出:“好心思。”
女真人在安利军渡河,京东路兵马自东而来,如果双方在安利军硬顶上,赢了女真人,也不过是挽救了汴粱危急,而河北之地,大宋将永远失去了。而在濮州渡河,金人mo不清东路军底细,全军可以顺利完成渡河,一旦对女真人完成包抄,那么女真人恐怕再也不敢南下牧马了。
可是这样一来,也显示时穿完全没有救援汴粱城新皇的心思。
目光茫然地转向京东路诸官员,张叔夜将焦距对准宗泽,询问:“这位可是登州知州宗大人?”
宗泽点点头,张叔夜立刻从身边抽出一份官身文告:“我动身也玩,昨日听闻太上皇过了南京,下人们去南京追赶,没追上太上皇倒是取来几封文告朝廷任命宗大人为磁州知州、河北义兵都总管。”
刚说完这话,只听对面出哈的一声干笑,一位大胡子官员笑道:“我本以为朝廷这次能安省,却原来朝廷早已开始分化瓦解,背后下黑手的伎俩只是咱们走在路上不曾得到消息而已。”
张叔夜也不理睬这话,转身对赵师侠鞠躬:“下官,东部排阵铃辖,京东西路镇抚使张叔夜,见过东道都总管。”
赵师侠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稍停,才又开口:“朝廷新任命大人为东部排阵铃辖,好好好。
我记得你父亲曾经当过这个官职,哈哈,有了张大人帮助我总算可以轻松一下了。”
张叔夜直起身子,目视刚才大小的那位络腮胡子,问:“大人怎么称呼?”
络腮胡子回答:“本官,登州都监呼延绰。”
张叔夜反问一句:“是朝廷的“登州都监。吗?”
呼延绰咧嘴笑了:“张大人,不是我说你当今最紧要的事情是什么?是抗金!咱们这些人站在江岸边,金人就在河对岸,可我们却在袖手争执谁的官大谁的官小,这些旁枝末节,与灭金有何干?”
张叔夜扬起眉毛,但马上,他长出一口气说:“老夫着相了宗大人,河北你去不去?”
真定府已经失陷,河北已在金人铁蹄之下,任命宗泽为磁州知州显然不怀好意。宗泽稍一犹豫,赵师侠已经接腔:“张大人,出兵之前,兄长反复问我一个问题:我们为什么而战?”
顿了顿,赵师侠继续说:“兄长说,此战的关键就是让士卒弄清楚我们为什么而战?伐辽失败在于士卒弄不懂为何而战,失去河北在于士卒弄不懂为何而战,若是我们弄不懂这个问题,这一仗我们还要败。张大人,本王愚钝你能替本王解huo吗?”
这个问题把张叔夜弄懵了,在他想来这个问题显而易见、不证自明,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一天下熙熙攘攘,无非是名利二字。国家危难之际挽救国家挽救民族,不是莫大荣誉吗?
然而,时穿不是笨人,赵师侠不是笨人,他们郑重提出这个问题由不得张叔夜往深里思索、国家危难之际,挽救国家挽救民族,真的就是这个民族的大救星吗?不,如果这个人不登上那个皇位成为天下第一人也许他会被君王宣传为“民族罪人”。因为只有达到了这位,皇帝的位子才能坐得稳。五胡乱华时代多少英雄被打伤民族罪人的标记,冉阅、桓温……等等。
如今国家危难,道君跑路了,丢下河北姓给金人糟蹋,时穿ting进河北,收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