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得哪出?”
“公子没瞧出来吗?是千里寻妻。”卜寻意坦然笑答,“只不过这公子连自家妻子都认不明白。”
“可不是有人攀了高枝,便打算弃了糟夫。”也不知道下面谁打头说了句,然后便有不少人小声嘀咕上。
卜寻意倒是不急不缓儿,神情泰然的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哎呀,这哥儿长的也不错,他执意要当我夫,我也不介意多个男人暖床,不过…”她神情危险的一眯,“我可不需要个腰间藏刀随时会弑妻的男人来给我暖床。”说着一只手灵活的一翻扣住男子的手脉,男子神情大骇,“妻主误会了,我腰间的匕首不过是做防身用的,我与孩子千里迢迢走来这京城,路上总有不太平的地方,还好有这匕首防身着,要不然我怕我和孩子早已经不知道埋骨何处,哪还能再见到妻主一面。”男子眼眶都红了,瞧着如弱柳扶风般。
“你可懂得武功?”
“以前妻主在家时曾教过我几招防身。”男子神情委屈的应道。
“好,那让我来检查下你功夫可退步了?”她可不懂得怜香惜玉,说打便真动手,只几招就把男人踹下了楼,男子撞在桌子上缓住了去势。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
男子眼眶中含着泪水涟涟,嘶哑着嗓音道,“妻主以前便不喜欢我,被迫才娶了我,我能理解,所以今日妻主就算不管我,也要去看眼咱们的孩子啊,他如今还在驿站中等着我这爹爹找到他娘去见他最后一面呢!”
“我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看个儿子需要我去看。”卜寻意冷冷一笑,淡眼扫过众人,手指轻弹袍子,勾起台阶上的花篮便再懒得理会摔倒在地的男子。
“啧,啧,啧,这位夫人好是狠心。”百里悦岚一手环在胸前,一手潇洒的摇动着手中纸扇。
“就是,就是,狠心的女人。”有人带头,自然有跟风好事的,想看热闹的。男子见有人帮他,更是嘤嘤的哭的大声。那般想大声哭却用力压制住的模样倒是更惹人心怜。
卜寻意不耐烦的皱皱眉头,眼神冷厉的扫了大家一眼,也不管其他人在说些什么,径直上了二楼,南荣晴日睁着大眼瞧着她,半响道了句,“形象,形象,卜寻意你如今可是我们南荣府的人了,你有责任保护南荣府的形象。”卜寻意忍不住嘴角抽动。
晴日一溜烟带着他的小童沉香两人跑下楼去了。沉香蹲在那公子身边,“你还好吧,我家大夫人一向不懂得怜香惜玉,你没事跑来招惹她干什么?”
“沉香,你问问他,是谁派他来污蔑卜寻意的?真是好大的胆子。”沉香身姿笔挺的站立于一旁,面上挂着高雅而不疏远极为恰当的笑容。
柳熙之默默的喝着茶,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
“若是他家孩子生病,我帮去瞧瞧便是。”南荣唤之瞧着卜寻意说道。
童灵影抱着他的花篮笑得像个孩子般欢喜。反正就是没有人问那个男人到底如何了,也没人问卜寻意那个男人是否真的和她有关系。
南荣唤之空有一身医术,却不爱给人医病,他自愿提出去给那孩子看看,卜寻意自然不拦他。“柳大公子也在呢?柳大公子府上请的客人可真是好大的威风,连个男子都这般欺辱。”百里悦岚步上楼来,眉眼挑起,冷冷的讽刺着。“就算是皇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这位夫人今天这般作为,真是让身为男子的我看不下去,怎么也要替那男子讨个公道。”
卜寻意正想开口,南荣唤之覆上他的手,冰凉的掌心紧紧的贴着她的。“唤之自知寻意打伤那位公子实属不对,但是那位公子身上佩刀,前来冒认我家妻主,只怕也心怀不轨。”他单薄的身型挡住了卜寻意泰半的身子。
“哼。”百里悦岚冷冷一笑,“只怕真相如何,一切还是见了官大家在说吧。”
淡然不动的柳熙之放下茶杯,站了起来,“百里公子一向让在下敬佩。”他不动声色的挡在了南荣唤之和百里悦岚中间,语态恭敬,微笑着说,“今日这事儿具体如何大家都不知道,目前最要紧的是那男子嘴里的孩子,我们不妨先去看看那孩子,然后了解情况,到底如何,我相信就算楼下那位躺在地上的公子也是不愿意送他口中的妻主去见官的。”
百里悦岚嘴角讥讽的轻勾着,不过看了那男子一眼还是同意的点了点头。
卜寻意眼角是一直挂着那似笑非笑的神情。
今夜乌云遮月,星星稀朗,还好大街上繁华,各式风灯在夜风中招展,看好戏的人们目送着他们离去,也有不少探子慢慢自人群中消失。
那名突然出现的男子到底是何方圣神派出来的?目地是何?卜寻意的身份至今是个秘密,或许那个男子真的跟她有关系,知道她真正的身份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