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如何会不知道她是在‘激’他,只是,不需要,真的不需要。
他的情绪向来受自己掌控,所有的分寸都在他掌心,旁人的招数于他而言,都全无用处
唯一的例外,自小到,一直以来都只有一个。
而现在,这个例外身处险境,只要能让她尽快离开,只要她能好好的,安然此生,那么,这世上大概就没有什么是他不能去做的。
所以,她要见他,他便一个人来。
即便明知,这是一个局。
可是,如果这是她想要的,那么,这或许便是他最好的解脱与归宿。
他看着江黛云笑了一笑,“让他们尽快安排时间,越快越好。”
江黛云的眼中现出松了一口气的神情,尽管她藏得很好,可他看出。
不管境遇如何变化,这个‘女’子的风头从来就没有弱过。
从前,她是夜上海最光彩夺目的明珠,而如今,她是中村次郎枕畔妩媚妖娆的玫瑰,在‘女’人们的唾骂声中,在男人们轻蔑却又情不自禁的目光窥视中,风情万种的招摇过市,留一段香鬓俪影。
可是,他知道,这朵玫瑰是带刺的。
因为,她眼底的自厌和对他的轻蔑憎恶,在刻骨的风情之下,藏得那么深。
“黛西部小姐,‘交’浅言深,中村次郎已了疑心,你该时候为今后些打算了。”他看着她,淡淡开口。
江黛云转过头,笑容妩媚,“我听不明白纪先生在说什么。”
他不在意的笑了笑,“那便算了,小姐好自为之。”
…………
亦笙喃喃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看着她,她的神情当中带了几分恍惚,就那样了口——
那个时候,我和姐姐也是在这间屋子里的,她告诉我,不管你在做什么,不管别人怎么说你,她都不会去理会,因为,你是她丈夫,她爱你。”
他没有说话,而她忽然抬头看进他的眼睛深处,“龄姨告诉我,是你‘逼’死姐姐的,是你‘逼’着她打掉了孩子,可我不相信……纪桓哥哥,你我,你告诉我实话好不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