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丹菲讥笑,“才保住命,就开始动春心了?可要我帮你去问问,肯收你做妾不?”
“做妾?”刘玉锦大惊。
“怎么,我们这身份,还想做王妃不成?”
刘玉锦撇嘴,不吭声了。
丹菲叮嘱道:“暂时在人前改口叫我阿江。若怕叫错,就叫我妹妹好了。”
刘玉锦记下。
两个女孩紧紧依偎着,听着车外传来的马蹄声,渺茫的前途让她们都陷进一个充满焦虑与紧张的泥沼之中。
驴车又行了一刻,便到了永宁坊。段公生前是三品大员,可自家在坊墙上开门。只是如今非比寻常,大门紧闭,门外只列着两排戟架,也无奴仆甲士守门。因为有孝事,门侧还贴着的白封。那白条下部松脱,风一吹,就摇摇欲坠地晃着,平白给段府增添了一股衰败之像。
李崇带着人绕到侧门。门房远远就见一队千牛卫护送着一架车而来,还当有贵人来访,连滚带爬地去通知管事。
管事奔出来一看,竟然是临淄郡王,惊得冷汗潺潺,噗通跪下来磕头,又吩咐奴仆去通知段家大官。
段员外郎正在停职家中思过,每日除了在母亲病榻前尽孝,就是关在书房里练字作诗,哀叹自己时运不济,家族名誉受污。这日他刚写涂抹了两句好诗,拈着胡子反复吟着,洋洋自得,就见大管事慌慌张张跑进院中来;
段员外郎手中的笔啪嗒掉在案上,心道完了,老母过世了,他又要丁忧了。这下怕真的复职无望了。
正在酝酿泪水之际,就听大管事上气不接下气道:“临淄……临淄郡王来了,还……还送五娘回府了!”
“五娘?”段员外郎惊得起身,“是二弟的女儿,阿江?”
“正是宁江。”大管事抹汗,“已经把人请往正堂了。”
“快,给我更衣!”段员外郎跳起来就往外冲,“请大夫人出来,二夫人也请来!”
段府过去曾是宰相府,宰相因墨贪被抄,则天皇后将府邸赐给了段家老太公。这前宰相府自然修得富丽堂皇。段家搬进来前,已将违制之处修改过,可依旧无损庭院楼宇的富贵之气。
正堂里有些幽暗,散发着一股扑鼻的异香,地上铺着厚软的宣城地毯。一架紫檀装嵌的屏风放置在北面,锦面上绣着一幅怒放的牡丹彩蝶图。屏风前放置着一张宽大的紫檀坐榻,铺设着锦缎绣垫。因还在孝期,屋内陈设大都是蓝褐二色,很是素净,瓶中插的花也都是淡雅清秀。
丹菲此刻正和刘玉锦紧挨着跪坐在软榻上,手紧握着,两人手心里都是汗。丹菲已经用一块帕子把头发束了起来,面孔依旧苍白,却镇定了许多。虽然身穿布衣,却难掩一股优雅明媚之色。
李崇背着手在堂内踱步,倒是不动声色地把丹菲两人都打量了一番。这段女郎清艳秀雅,刘娘子则温婉娇弱,真是各有千秋。李崇越看越喜欢,心里已经盘算着等段宁江安置下来,他定要找个机会将这两个小美人认作义妹。想到自己众多红颜知己中又要多两朵花,他便不由得欢喜地笑起来。
“阿……阿江……他不是傻了吧?”刘玉锦瞅着独自傻笑着的李崇道。
丹菲忍着才没翻白眼,道:“别管闲事。”
李崇笑着正开心,忽闻外面一串杂乱的脚步声。段员外郎提着衣袍匆匆而至,两位素衣妇人也跟着涌进了正厅里。
段员外郎带着女眷先给李崇行了礼,这才转身去看丹菲她们。
丹菲按着刘玉锦,自己先站了起来,上前一步准备下跪磕头。膝盖刚弯下去,就被一个妇人一把抱住了。
那妇人嚎啕大哭道:“我的阿江呀!你活脱脱就是你阿娘的翻版呀!我苦命的儿呀!你可终于寻回来了!”
这妇人生得十分丰满,丹菲本就削瘦,被她搂在怀里一顿揉搓,差点喘不过气。
段员外郎看不下去,道:“夫人别把孩子吓住了,弟妹还在旁边呢。”
段大夫人这才终于松了手。丹菲深吸一口气,准备再被段二夫人揉搓一次。不过这段二夫人大概因为是继母的关系,要生疏一些,只拉着丹菲的手,一边打量她,一边落泪,不住道:“像!真是像!与画像里的阿姊像极了。好孩子,你真是吃苦了。”
大夫人在旁道:“我看她眉宇却是像二弟,很有几分英气,不愧是我们段家女儿;
。”
段员外郎也抹了抹眼睛,道:“是像二弟。唉,当初你被你阿爹带去任上时,还在襁褓之中,转眼就这么大了。”
丹菲被几个长辈左一句右一句地说得抬不起头,差点都要以为自己没准在襁褓里被掉了包,真的是段家的种。
李崇见功德圆满,笑呵呵地起身告辞。临走之前,还依依不舍地多看了丹菲两人几眼,道:“小妹和两位娘子年纪相仿,等二位出了孝,可以常来府中走动。”
丹菲头皮有点发麻,嘴上应下了。又和刘玉锦给他磕了个头,段员外郎亲自把李崇送出了大门。
这头,丹菲拿出了玉牌,给段大夫人李氏过目。
李氏对这种段家子孙人手持有一块的玉牌十分熟悉,仔细端详了一番,指着上面一处小缺口道:“不错。这里是你乳娘失手摔的缺,我记得很清楚。当时说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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