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又摆弄出一大堆的大头贴,指着上面就开始讲演,不停地为我洗脑,直说:“蠢货,你看,你多爱老子。”
如果我的眼神稍有不配合地出现迷茫神色,他立刻就会变身为愤怒小雷管,轰得我头皮发软,然后……重新来过……
白狐则是不提过去,化身为居家必备,外出超炫的好男人。每到开饭时间,必然亲自为我弄些非常特别的可口饭菜,将我的嘴喂养得越来越叼。而且,他也会在鸿塘与苞米玩得热火朝天时,对苞米下两个简洁有力的口令,来证明他与我与苞米间的亲密。他更会在花前月下摆出个男色撩人的造型,用揉碎了的温柔环绕住我腰身,情意绵绵道:“米,我们结婚这么久,也该回去看看老头子了。”
我微微一愣,脑袋转了好几个圈后,终于将老头子与老局长对应上号,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老局长的样貌。
锤锤脑袋,不让拿浑浊模糊了记忆,但却发现记忆库存实在不多,竟都是近期储备。
例如,花青对我说:“小时候米粒最大的愿望就是要哥哥陪你一辈子。”
例如,段翼对我说:“小米说,长大后要当翼哥哥的新娘。”
例如,鸿塘对我说:“你的第一次就是被老子开的,所以,你最爱老子。”
例如,白狐对我说:“第一次时,那是个迷人的夜晚,你将自己交给我,我承诺给你一生的呵护。”
关于‘长大后’和‘第一次’的版本出入实在太大,大到我有种被欺骗的错觉。
虽然,每日与他们见面,但那种温度流失感觉却越来越明显,仿佛是失去过去的人,变得自己是谁都要不晓得。
索性,他们在我身边,我只要天天看着,时时加深新的印象,就不会忘,只是……随着花青身体的康复,我被四只无形大手用力拉扯得越发透不过气来,怕是若不挣脱,就会无法呼吸,困死其中。
我觉得,如果我被窒息而亡,他们会很痛苦,于是好心的我,为了他们的情绪,决定要……离开。
至于未来,我有江山给我的银行卡,这回,倒成了我们母女养胎的法器了。
离开的这个过程其实没有什么好准备的,只要能收拾妥自己的心,还有什么是带不走的行李?
可是,我的心散落成太多份儿,并非碎裂,而是无法拾取。
对于鸿塘,我爱得炽热,如同大冷天的天吞噬着火辣辣的面,通体那叫一个爽!
对于段翼,我爱得深沉,如同雕刻在心上的名字,在痛中无法割舍,一如我的信任无法离开一样。
对于白狐,我爱得极致,犹如与魔争斗,其乐趣穷般令我灵魂亢奋。
对于花青,我爱得绝然,犹如守护着一朵毒花,在爱得心都刺痛中,却靠不得半分,只为剩下的生命可以继续守望,便让自己在绝望中萃取甜蜜的毒素,至死方休。
我爱上花青时,他不是我的哥哥,我依偎哥哥时,他却仍是我的爱人。在这个悬殊比例中,我无法面对的并非他一人,所以没有完美的结局,就只能拉开新的序曲。
我的承诺没有变,在我离开时,却是要带走一个人,而这个人现在就在我的肚子里,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