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见冷亦然失了心神,立即又扣动机关,两支小弩齐齐向冷亦然发剑,冷亦然长袖一甩,同时打落两支,黑衣女子只有三支短箭,此时已经射完,但百里墨只射出两支,还有一支,他正要再发,突然气海穴一滞,身上的穴位竟是被刚刚苏醒过来的紫苏一掌拍中,再也动弹不得。
紫苏刚一醒,便眼见着刘景枫为救冷亦然而中了暗箭,她强忍悲痛愧疚之意,趁百里墨全付心神用在对付冷亦然之际,缓慢地伸出手,出其不意地制住了百里墨,自己成功地逃离了他的控制。
紫苏踉踉跄跄跑到刘景枫身边,无力地喊了一句:“少爷!”腿一软便跪了下去。
冷亦然突然见紫苏脱离了桎梏,心中一喜,见百里墨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心中有一丝了然,他对这厮痛恨之极,手一扬,手中那枚涂了蚀骨粉的暗器便躲中了百里墨早已受伤的左肩。
百里墨穴道被制,动弹不得,只能看睁睁地看着伤口上的股肉迅速化浓溃烂,发出臭不可闻的腐肉味。
“救。。。救他。”紫苏此时心痛如刀绞,刘景枫脸色如墨,那毒比先前的霸道不只一倍两倍,冷亦然身上带着的解毒药只能缓解毒性的漫延,却不能解除毒性。
冷亦然手指连点,护住刘景枫的心脉,一掌拍向他的胸口,想将渐入内府的毒素导出,一刻钟过后,刘景枫总算醒来,紫苏大舒一口气,忍不住就抓住他的手道:“少爷,都是紫苏害的你。”
刘景枫虚弱地勾起嘴角,笑道:“你。。。你终于。。。肯再叫我少爷了,不要。。。不要生我的气。”
紫苏的眼泪如珠玉般倾泄而出,心痛欲裂,为什么,为什么再自己认清心中的情感后,他要如此相待,这个恩情太沉重,她要如何还得起,少爷一直没有亏待过她,是自己以前世的思想来强求他,他从想便是接受的三妻妾的教育,自已却离经判道,非要跟他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当初年少时,两人互有情义,是自己一直拒少爷于千里之外,不肯接受他,想方设法要逃离他,他为了给自己一个平妻的身份,差点死在北戎草原上,用命换来的军功,一回来全部放弃,只求能给自己一个体面的身份,她对不起他啊。。。
“少爷,紫苏对不起你,你不要再说话,我们回去好好医治,一定能治好你的。”
刘景枫痴痴地看着她,手吃力地想要抬起,一旁的冷亦然看了伸出手去帮他托起,刘景枫的手终于够着紫苏的脸,他费力的移动着大拇指,想要帮紫苏抹去泪水。
“别。。。哭,嫁给。。。。他吧,他比我更。。。更懂。。。。懂得你的心,把你交给他,我。。。。我放心了。”说完,手一垂,头一偏,眼睛慢慢的合上了。
紫苏大恸,手哆索着探向他的鼻间,竟是没了呼吸,她立即觉得头晕目眩,喉头一甜,胸中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良久她才大叫一声:“少爷——”声音凄厉无比。
冷亦然也很悲痛,刘景枫与他原是发小,两家关系一直就好,又是同窗,同一次的殿试,关系非同一般,如果不是紫苏,他们应该是最好的朋友,这两年了,两人虽互为情敌,心里也老较着劲,还闹得朝堂去过,但却从未真真在在心将对方视为敌人。
先前他出手救了刘景枫,没想到,一个时辰未到,这个平生最惺惺相惜的好友竟是将命赔给了他,叫他如何不愧,叫他如何不痛?他情愿躺在地上的是自己,而不是他。
好友是个要强的人,他爱着紫苏,却明知道紫苏的心里已经没有了他,竟用这种方式将自己重新刻入紫苏的心里,这份情太浓太重,沉重得叫冷亦然扛不起,他和紫苏以后的岁月都永远不会忘记这位老朋友了,从此以后,不会再有两个人的世界,哪怕到自己与紫苏沉沉老去时,他还会活在自己与紫苏中间,聪明人,就算是死,也用了一种最聪明的方式,他不由又一次在心里感佩这位老友。
那边百里墨终于忍不住肩膀上迅速溃烂的疼痛,怪叫起来,他身想挥剑斩断自己的左臂,至少那们还可以保留一命,但穴道被制,动不了。
躲在暗处的黑衣女子听到百里墨的惨叫声,不由心惊肉跳,正想暗暗逃走,冷亦然突然从刘景枫身边站了起来,如鬼魅一般向她飘来,不过几招,便生擒了她。
这个黑衣女子也是害死刘景枫的罪魁之一,紫苏猛然抬头,满腔的怒火在心中燃烧,“揭下她的面具,看看她究竟是谁,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害我们。”
冷亦然倒没看出这个女子是易过容的,不过,北戎人擅长易容术,且技术精妙得很,他伸手在那女子脸上一抹,一张人皮面具便自那女子脸上脱落,露出一张清秀的面礼,竟是冷亦然最大的那个小妾,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