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能做到情忘即绝呢?一时间,四人皆是沉默,各怀心事。
陈友谅似是想打破眼前的僵局,他突然道:“创立这个阵法的人当真是心思奇巧。一碗孟婆汤,一架奈何桥不知要难倒多少人。”
一尘也不觉叹吟:“不错,若想过河,只有两种办法。要么身受万刃割骨之痛,要么饮一碗孟婆汤通身失去知觉。可饮了孟婆汤,却又无法过桥。”
明禾接口道:“除非有人愿意帮助另一人,但这样一来其中一方就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从前教中向来都是三名圣女,真不知她们该如何抉择。”
一尘欣慰地望了一眼陈友谅,叹道:“这就需要舍己为人的精神。三人中必有一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度往彼岸,但若没有人舍,也就不会有人得。”
明禾亦是感慨不已,她幽幽道:“不错,喝下孟婆汤之前,谁也不会知道它是否有解药。过桥之时,谁又愿意舍身取义?若人人都为自己,不愿承受痛苦,那么谁也别想到达忘川的彼岸。”
我微微颤抖,不觉望向陈友谅,叹道:“你真是傻.”
陈友谅满不在乎的一笑,回道:“你不傻,谁让你喝下那碗汤的?”
我心虚地撇过头,断然道:“那不一样。”
陈友谅笑道:“有什么不一样?你心即我心。你若成了活死人,谁找我报仇,谁来鞭策我?就这么死了太可惜。”
我冷哼一声,气愤地瞪着他桀骜的脸,却骤然发现他原本光洁明亮的面孔上已冒出错乱的胡渣。
我不觉心中一痛,这番地狱之行,他忍受了太多痛苦,想必早已身心俱疲,此刻却还在若无其事的说笑。这个人,是铁打的吗?
不知不觉中,火照之路已渐渐走向尽头,前方是一座大殿,殿门敞开,阴风阵阵,隐约之间灯火摇曳。
难道这一劫如此便过了?
我有些怀疑地望着前方,踟蹰着向前走去,心跳却毫无缘由地蓦然加速。
大殿中间是一个空旷的祭坛,祭坛的正前方有一个大池潭,池潭与殿外的河水相通,池中的水赫然是鲜红的颜色,如血般鲜红的颜色!
我惊愕地向后退着,一边退一边向四周环顾,这里的一切和香树下的梦境竟如此的相似!
对,对,当初那些惶恐跪拜的信众就站在我这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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