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默叹,在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刻,还能坦然微笑的人,恐怕也只有一尘了吧!
只不知一尘此计能否一举成功,但愿苍天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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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晚,故尤殿外枫树下。
凉风徐徐,明月皎洁,我默然伫立于树影婆娑中,良久无言。
日暮时分,一尘的蛊毒又发作了一次。这次,他忍得将自己的舌头都咬破了,却坚决不喝安魂散,一直到刚刚才缓缓睡去。他说,这世上没有人的意志不能战胜的痛苦,他不愿将自己的命运交付于罂粟的诱 惑之中。
那我呢,我又该将自己的命运交付于谁?
“你在看什么?”陈友谅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我惘然道:“你瞧,这些纵横交错的影子多像人的一生?”
他亦注目于石板上随风微晃的树影,良久,叹道:“小时候曾有一个人对我说过类似的话。他说人的命运,就如这地上斑驳的树影,每一笔的风云际会,都源自于日月星辰的照耀。天空则是这世间最别具匠心的戏法师,它只需挪动几下繁星的布景,天下苍生的命运就都在这些光辉的影射之内了。”
他这么说,我突然想起刘基,心中一痛,转头凝视着他道:“你信吗?”
他报之一晒,笑道:“不信。人的命运只在自己手中,关天上的星星什么事!”
我怅然地望着他,不觉苦笑。
他反看着我,不解道:“你笑什么?”
我轻轻摇首,叹道:“我笑你我二人真是可笑,明明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却连说过的话都是一样的。”
“你也这么认为吗?”他微微一笑,又黯然道:“也许今生今世,只是在这一刻,你我才不会针锋相对。离开滇南,再见面……”
我接口道:“再见面,你我只能是一较高低的仇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不错,”他突然朗声而笑,“这样也好,能有一个时刻想要置我于死地的敌人,我陈友谅才不会贪逸恶劳,才能时刻保持警惕,才能时刻突破自己。”
我微微摇头,淡笑道:“你总是这样……”
“嘘,你听,”他突然闭上眼睛,陶醉道,“那是什么声音?”
我闻言,仔细听着,欢快的管乐和鼓点伴着歌声穿越茫茫黑夜,远远地飘来。
我想起今晨那些忙碌的庙祝,不觉道:“圣女曾说祭典将持续五天,想来那是寨子里的人在庆祝。”
他蓦地睁开眼,拉起我的手,笑道:“我们去看看吧?”
我的手微微颤抖,下意识的往回抽。
他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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