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尘挣扎着抓住门槛,木屑从他指尖潇潇落下,他深吸一口气,苦笑道:“无妨,我只是中了蛊。”
“蛊?”我茫然的看向他。
陈友谅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沉声道:“蛊是苗人蓄养的毒虫,往往匿于无形,毒性甚烈,多无解救之法。无妨?你这个样子还说无妨?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也会被别人乱了心智。”
“呵,”一尘似已渐渐平复,但豆大的汗珠依旧在落,脸色也更加苍白,他缓缓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陈友谅疑惑道:“你什么意思?你知道她要给你下蛊?”
一尘疼惜地望着陈友谅,道:“谅,你记住,如果面对一个强大的敌人,就要学会暴露自己。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一招,叫做请君入瓮。”
我恍然惊悟道:“原来昨夜你并没有为她所惑。只是,你为何要这样做?万一这毒无解?”
他淡然笑道;“原本,这就是她的计谋。若我没有猜错,她不但和故尤教有很深的关系,也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目的。只是这个目的实在太不一般,以她自己的能力,根本无法完成。她在等,等一个机遇,碰巧,她等到了我。她便设下这一个局,而我们,要想知道玉玺的秘密,就必须通过这个女人。我若不故意中蛊,又怎能引出她的下文?”
陈友谅道:“你这代价也太大了!难道你不知道蛊毒有多可怕?“
一尘摇头微笑,道:“蛊毒不可怕,可怕的是一颗骄傲的心。她是一个聪明女人,聪明的女人,难免都会有些骄傲,人一得意就会忘形。中蛊不中蛊,这之间有很大差别。我若中蛊,她自以为骗倒了我,她就会怠懈,就会露出马脚。原本敌在暗,我们在明。只有这样,才能反客为主,叫她摸不着咱们的心思。你放心,她不想让我死。我能感觉的到,她只是想以此来牵制我。若我没有猜错,不出多时,她还会再出现。”
他说着,身子蜷缩下去,不住的颤抖,竹门上留下几条长长的划痕。
我担忧不已,问道:“大师可知道这是什么蛊,有何解法?”
“不知,”他摇头,又道,“她给我下蛊,想必是想让我回故尤教找圣女解蛊。我们不妨就将计就计,看看她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我与陈友谅对望一眼,道:“事不宜迟,我们快些赶回大理。”
一尘点了点头,那张俊美绝伦的脸愈发惨无人色,但他眼里却漾着一丝笑意,属于胜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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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神殿内,幽暗的神烛随着夜风轻轻摇曳,忽明忽暗。
头顶有窸窸窣窣的星光漫无目的地洒落,犹如暗夜里孵出的神秘精灵。
我默然地望着大殿的顶端,那是一个奇怪的星图,在每一颗星辰相应的位置都有一个镂空的点,天上的星光就此见缝插针地窜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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