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茹娜漠然地望着眼前的男子,良久,她转向我,冷笑道:“你为什么哭?是你感动了,还是你怜惜他?你不懂,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抹去盈在眼中的泪水,激动道:“我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先生对她的感情,正如这野蔓一样庞大而痴狂?那是长相守,永相护。”
“长相守,永相护?”她摇头道:“人死如灯灭,活着的时候不好好珍惜,死后,还能护什么守什么?”
我以一种绝对否决的神情地对上她的双眼,她亦回望着我,恍惚而凄然:“像,真像。”
“像什么?”我茫然地问。
“性情,眼光,神韵,都像,尤其是那种决绝的神气。”她叹口气,苦笑着,看不出悲喜,“你知道吗?你太像我姐姐,太像乌兰。”
我诧异地问:“乌兰是你姐姐?”
她深吸一口气,一脸神往地说:“人人都说,蔑里乞•乌兰和蔑里乞•阿茹娜,是蔑里乞家族最娇艳的两朵姐妹花。可如今,又成了什么样呢?”
“蔑里乞?你们是宰相大人的亲族?”我更加惊讶,这可是当朝宰相脱脱的氏族。
“脱脱就是我与乌兰的父亲。”她解释道,“哦不,是也不是,曾经是,现在却不是了。”
她跌坐于地上,陷入久远的回忆中,幽幽道:“至正一年,我父亲经历了九死一生的政变,终于将权倾朝野的旧相伯颜逼退相位,帮圣上铲除了心腹大患。那一年,我父亲也做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你不会晓得王朝里的政云交叠是多么可怕与阴郁!父亲登上相位之后,原先伯颜的旧党都对他虎视眈眈。他为了巩固新政权,决定革除伯颜的旧策,大兴科举之道,以从中筛选出背景清白容易掌控的汉人。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他的才华犹如翩舞的惊鸿,横空而降,飘然于父亲思贤若渴的眼中,这个人就是刘基。父亲得了刘基如获至宝,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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