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多的是,不在乎生母的生死。
“微臣原有娇妻爱子,飞来横祸,痛失一切,成为孤家寡人,望皇后娘娘成全。”悲切之声,微微哽咽,有愤恨难平,有无可奈何,有绝望中看见希望的恳切。
“童院判要本宫如何成全?”他挑中她帮他报仇?
“娇妻年轻貌美,不幸被一权势之人看中,杀害幼子,掳走娇妻,微臣一介布衣大夫,报仇无门,苦学医术,只为报仇,求娘娘助微臣报仇!微臣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说着,童放的头,重重磕在地上,光洁地面,出现点点血花。
“敢在天子脚下犯事,谁如此胆大妄为?”混入皇宫,接触最多的是后宫嫔妃。
若他想从嫔妃身上下手,他无须找到没有势力不得宠的她,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要报仇的人后宫有人,且是得宠的嫔妃。
“纪修容的父亲,翰林院大学士纪木!”咬牙切齿声隐隐,为官多年,童放城府已深,不似当年刚得知妻被抢子被杀的冲动男子。
水灵灵怔忡片刻,搜索脑海中不多的资料,片刻后想起纪修容是何人。
自她进宫第一天见过一次,之后再没见过纪修容了。
“伺候本宫出去。”缓缓起身,水灵灵神情不变,叫童放瞧不出心思,不知道她是否会帮他。
正殿上,奴才们集体跪着,玛嘉依旧昏迷着。
烛火跳动,若隐若现映照着皇后模糊不清的容颜,清丽脸庞平添诡谲的美,诡谲的骇人,美的胆战心惊。
水灵灵觑了眼难以安心的黄得高,低划着声音:“黄院判紧张什么?”
黄得高嗫嚅着唇,颤着身子凝视着倒在地上的玛嘉,学医多年的他自然瞧的出玛嘉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教训吃里爬外的奴才而已,黄院判不必紧张!本宫的凤暄宫养了一票吃里爬外的奴才,跪着的十之**皆是,才轻轻修理了一个,黄院判就受不了了?”蜻蜓点水般轻柔娇音,比刮骨钢刀更令人畏惧。
吃里爬外的奴才不止一个,而皇后最先拿自己的陪嫁丫鬟开刀,这,意味着什么?
杀鸡敬猴?
或者,是杀猴敬鸡?
轻打个呵欠,揉了揉太阳穴,水灵灵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低声道:“拖玛嘉回自己房间里去,打扫干净,笑颖纤眠,伺候本宫沐浴更衣。”
XXXX
宁静的黑夜,不宁静的人心。
树影横斜,斑驳参差。
凤暄宫暂时恢复宁静,内室里,凤床上,均匀的呼吸声,不急不缓。
其他房间,床塌上,辗转反侧,寐不成眠。
今天不处置,不代表明天不处置。
纤眠侧躺在床塌上,翻来覆去,始终难以入睡,起身披件衣服,倚靠在窗口,望着满天繁星,心中忐忑着。
皇后的狠毒,她看见了。
皇后的精明,她看见了。
皇后的耐性,她看见了。
皇后的深沉,她看见了。
若她是个单纯的凤暄宫小宫女,就不会如此紧张。
皇后足不出门,能知道玛嘉的行踪,对于她的底细,皇后会知道么?
记得当日,皇后将她带来凤暄宫的第一天,就先兵后礼,警告似地罚她跪了一个下午,事后让袁院使为她治疗。
若皇后此刻知道,她是殷婕妤派来监视她的,可会放过她?
“你觉得可能么?”
阴森话语响起,如黑夜中飘过的幽明鬼火,惊的纤眠蓦然回头,白迎晃动,如映月起舞,飘飘渺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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