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发作,便犹如惊涛骇浪、不死不休。
来到草原后,徐子陵经历的太过,也憋屈的太多。先是至交好友跋锋寒险些死去,接着是赫连堡和奔狼战役的疯狂杀戮和遭遇天下三大宗师毕玄,再接着便是与草原三大马贼的明争暗斗,依旧伏难陀的偷袭受伤、阴显鹤险些丧命的自责、寇仲失恋、云羿剿灭大明尊教和拜紫亭、师妃暄的别恋和走火入魔乃至黯然离去...
这一切徐子陵都一肩抗住,他没有云羿、寇仲两人的排解方法,云羿通过女人来化解戾气、寇仲通过领悟刀法而解惑,而徐子陵却没有丝毫排解点,脑中的那根弦一直紧绷,直至在云羿降服粟末靺鞨之后,他终于得到了缓解,身心也前所未有的放松。然而,就这此时,久违的心魔终于惩威。
就在昨夜,徐子陵正欲寻云羿商量龙泉防守之战,却不意间发现了傅君嫱主动献身之举,这让他彻底勾起了那段傅君婥惨死的时光,那是他人生的最低谷,他很想阻止,但一方面却又是自己相依为命、生死相随的好兄弟,两难之下,他选择了买醉。
就在醉酒之时,心魔彻底入体。种种负面情绪和暴戾之气齐齐杀来,这才有晨间如此举动,徐子陵的心彻底陷入了魔障之中。
如今云羿也陷入两难,救还是不救,是一个问题。
不救,徐子陵可能会自行克服心魔,或可能会经脉错乱,导致真气逆流,最后爆体而死。救,云羿可能挽救成功,或可能亦为此泥足深陷、走火入魔,最后双双而亡。但不同的是,两者有概率区别。不救,徐子陵又七成可能会死,救,徐子陵五成会活。
云羿丝毫没有犹豫,自然是救,因为他不能拿最后三成的可能性去博徐子陵的性命。
......
昨日深夜,北唐中军大营外。
“嗯?为何子陵的本命星辰会如此暗淡飘忽?”李靖脸色一变,诧异道。
“我虽不信天命,但想来定是你那小兄弟遇到了什么劫难或是妨害。”张三点了点头,附和道。
“就算是劫难,我师弟也定能应付。糟了!定然是毕玄,一旦子陵遇劫,到时师弟定然倾力相救,到时必然危矣。”李靖目中猛然射出道道精芒,骇然道。
“如此以来,岂不是更好。南华折了箭神云羿和斗佛徐子陵,对北唐的一统大业是大大有利啊!”虬髯客淡淡一笑,接话道。
“大哥莫要玩笑!先不谈师弟他们对草原的威慑和控制,以及其对汉家儿郎的贡献。即使少了师弟和子陵,寇仲和宋缺也有能力一统天下。况且少了他们对魔门的钳制,到时石之轩必将再次掀起无尽争端,消耗南北战力,从中谋利,如此南北对峙之局必将在延续多年,到时就大事不妙了。”李靖苦笑道。
“二弟还是如此大是大非,为兄钦佩不已啊!”虬髯客闻此,也是哈哈一笑,略有些调侃道。感叹起数年前和李靖把酒相逢的岁月,不禁唏嘘。
“大哥依旧是游戏风尘,不过此事还请大哥出手相助!”李靖施礼道。
“好吧!”虬髯客面色如波,点头答应,不过却有点埋怨道,“如今距离龙泉还有进一日的路程,我可要受罪喽!”
话音尚未落地,身形已在百多丈之外。
“靖哥,大哥就这么走了?”红拂女听到虬髯客的传音,便立即从军帐中急速闪出,着急问道。
“唉!希望石师的进步不会太过骇人。”李靖望着紫薇星宫,长叹道。
“靖哥太过担忧,大哥的《战神图录》已练至大成之境,就算是毕玄和石之轩联手也未必能挡。”张出尘一脸毅色,自信道。
“但愿如此!”李靖心中略有些不平静地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