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康剑回家。
简单现在是他的秘书兼司机,车一直开到楼下。他站在楼梯口,仰望着自家楼层的窗户,餐厅的灯亮着,白雁已经先到家了。
他没有立即上楼,而是折身沿着小区里的石子铺就的小径,慢慢绕着圈。
没有一丝风,黄昏是静静的,林荫路是静静的,路两边粗壮的大树沉默着,种满莲花的一方小池不起涟漪,可是他的心里却是波翻浪涌,奔腾不息。
和伊桐桐通过电话之后,康剑就无法平静了。
与伊桐桐分手之后,两个人就失去了联系。可在他到了滨江工作不到半年,他又看到了她。她辞去了报社记者的工作,到滨江一中做了美术老师。
美术是她的专业,很快,她就在工作上做得有声有色。
滨江不比省城,没那么多人熟悉他们。他请她吃饭,小馆子,在郊区。伊桐桐吃着吃着,哭了起来,她说她真的很爱他,怎么努力,她都没有办法忘记他,被相思煎熬着,不得已追到了滨江。她知道她对他有愧,让他受到了牵累。她不奢望他原谅她,肯求他能给她一次机会,两人重新开始。
他听着,也没特别感动,开玩笑说道:“如果我不是康云林的儿子,不是滨江市的市长助理,你会追过来吗?”
伊桐桐脸色当时大变,泪象珠子似的往下掉,什么也没说,一个劲地猛灌酒,直到彻底把自己放倒。
他送她回去的。她和一个同事合租的公寓,那天晚上,同事不在。伊桐桐没有开灯,在黑暗里抓住他,说他是个冷血动物,她不是故意隐瞒前男友的,而是爱情突然来到眼前,不隐瞒怎么能相爱?她也是受害者,可是他却在那种时候和她分手,她痛得人都象裂成了两半,他却是一走了之,好象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想我吗?
伊桐桐说着说着,突然把滚烫的身子往他怀里钻,唇急促地地吻住他,手快捷地就摸向了他的裤扣。
他当时不知是怎么想的,也许是见不得她哭,也许是心里对她有一丝留恋,也许是两具身体太熟悉了,也许。。。。。。是酒喝多了,当她的手点着了他全身的火焰,他抱住了她,倒向了后面的床。
不知该如何评价这样的继续,是因为爱才有了欲,还是因为欲而在一起?
窗外漫进来的邻家灯火和路灯的微光给他们的裸体镀上一层乳黄的光泽,他们实在是太渴了,狂热地啜饮着对方。康剑觉得自已堵塞了半年的毛孔,现在被一股春风吹过,狂放地张开了。
一切终于安静下来,伊桐桐伏在他的胸前,疲累地睡着了,康剑却睁眼到凌晨。
怕被别人看见,他天没亮就下了楼。
坐在出租车里,康剑揉着酸痛的脖颈,心情有点凝重。
从那以后,他们经常会在周末的夜晚见面,有时是一起吃饭,有时一起喝喝咖啡,有时在酒店一起过夜。因为他们各自住的地方都不适合纵情欢爱。但不管干什么,康剑都会挑隐蔽而又安静的地方,四周都是陌生人。
伊桐桐曾经疑惑地问过他,他到底爱不爱她,她是不是配不上他?
“桐桐,我以前就和你说过,我不会和任何人结婚的。”他回答道,“我们这样子不好吗?”
“这样子好什么?我们明明都是单身男女,我却象你的地下情妇似的。我想结婚,想有我们的孩子。”伊桐桐苦笑。
“我不相信婚姻,不相信男女之间在爱情里会保持永远的忠诚。我不想欺骗你,你不能接受,我可以理解。”他看着她的眼睛,神情冷漠。
伊桐桐还是妥协了,“婚姻只是个形式,如果你能只爱我一个人,我们就这样吧!”
两个人继续在一起,继续在没人认识的地方见面、吃饭、喝茶、*!
偶尔,伊桐桐会因为朋友或者亲戚的事找他帮忙,在能力可以承受的范围内,他都会答应。他也会给伊桐桐送花、衣服、饰品,和宠女友的其他男人一个样。
“康剑,你好象从来没有说过你爱我?”有时,伊桐桐会缠着他问。
他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吐出两个字:“幼稚!”
他在初遇伊桐桐时,爱情曾象一道明亮的焰火,在天空闪烁着绚丽的光泽,但很快就成了一滩灰烬。不全是因为伊桐桐的前男友,而是他觉着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是例外的,能对某件事某个人做到永恒不变,包括他自己。
伊桐桐现在于他,是习惯,象工作上有默契、不让人操心的伙伴。
他最终还是欺骗了这个伙伴,他遇到了白雁。
他向伊桐桐提出分手,伊桐桐先是气得跳起,骂他是负心汉,是伪君子,撕裂了他的衣衫,把屋子里的东西全部摔碎,然后哭了,哭着求他回头。
他吃了秤砣,铁了心。
“那么,我。。。。。。们仍象以前那样好不好?”最后,伊桐桐摇头。
他面无表情,“不要羞辱自己,这样子对你不公平。”
“我不在意。只要不失去你,尊严又算什么?康剑,好不好?”
他沉默不答。
伊桐桐开始对他电话轰炸,他不得不经常关机。她发短信,他坚持不回。对她,他真的做得很绝情。
结婚前一夜,伊桐桐给他发了条短信,“康剑,从明天起,你就是别人的丈夫。今晚,我们再见一面,然后我会慢慢地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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