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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一捧暴雨梨花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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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声轻响,五彩的礼花在白雁的头顶上响起,层层叠叠的纸屑与花瓣象花雨一般落下,她吓了一跳,忍不住往康剑怀里躲去,餐厅里灯光刷地亮起,掌声,笑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康剑含笑对着众人颔首,挽着白雁越过花门,走上礼台。

    康云林代表一对新人的家人发表答谢感言。

    结婚前,康剑带白雁去省城见他的家人。对于位居高位的准公公、准婆婆,白雁多少有点战战兢兢的,虽然脸上没有显露出来。康剑并没有带她去他的家,而是把她带进了省政府康云林的办公室。康云林正在接待新西兰一个参观团,中午要陪着吃饭,听说白雁来了,就让秘书代替他去了。

    康云林有点发福,头发谢了不少,讲话中气十足,宽大的脸庞上依稀能寻到旧时一些英俊的痕迹。康剑和他不太象,但举手投足间有康云林的影子。

    午饭放在省政府的小宾馆,菜是康云林点的。他温和地给白雁夹菜,不住地询问一些白雁工作上的事,还是白慕梅的近况,亲切得如同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白雁先前一些担忧烟消云散。

    吃过午饭,康云林让康剑带白雁回家住几天,康剑说市里事多,妈妈又不在家,就在宾馆住一晚,明天就走。

    晚上,康云林陪二人去看了场话剧。散场出来,露过“老凤祥”珠宝店,康云林进去给白雁买了条钻石手链,从口袋里掏出个红包,算作初次见面的见面礼,所有的一切都非常传统。

    可惜没有见到康剑的母亲李心霞,听说身体不好,到北京养病去了。

    白雁问康剑是什么病,康剑正在接电话,没听清她的话,也就没有回答。

    白雁心想那病一定不轻,因为她缺席了唯一儿子的婚礼。

    又是震雷般的掌声,打断了白雁的思绪。康云林的讲话已经结束,接下来主持人邀请白慕梅一同上台来。

    白雁习惯地深呼吸,挽着康剑的手臂哆嗦了一下。

    喧哗的人声突然象海潮一般退去,餐厅里寂静如子夜。白慕梅穿了一件露臂的黑丝绒旗袍,身上披着一条黑色中夹金线的披巾,头发绾在脑后面,插了一根古色古香的金簪,闲庭碎步,似笑非笑地走了过来。

    走到白雁面前时,她停下脚,慈祥地摸了摸白雁的脸,然后极其不舍地抱了抱白雁,狭长的凤眸中甚至闪烁着泪光。

    “康剑,好好照顾雁雁。”接着,她扭头对着康剑叮咛道。

    说完,她一个俏丽的转身,如小鸟依人般的站在了康云林身边。

    所有的目光哗一下全转向了那个方向。

    康云林锐利的眼眸有着一汪碧波在泛着细浪,久违的驿动无法遮掩的荡漾其间。

    白雁觉着角色特地转换了,今晚的主角是康云林和白慕梅,她和康剑只不过是他们的伴郎和伴娘。

    不知康剑如何,反正自已太习惯这种现象了。有白慕梅在场的地方,她只能是全场的亮点,别人都是衬托她的一把椅子、一张桌子、一花一草一木而已。

    白雁眼睛转了下,瞟向康剑。康剑抿着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喜还是忧。

    “雁,你妈妈简直就是《花样年华》里的张曼玉,不,是《长恨歌》里的郑秀文,风花绝代一佳人呀!她往那一站,我们还能活吗?”柳晶陪白雁去更衣室里换装,感慨得一塌糊涂。

    “你羡慕吗?”白雁转过身去,让柳晶拉上长裙背后的拉链。

    柳晶愣了下,摇摇头,老老实实地回答:“我还是喜欢我妈妈,你妈妈没有妈妈的样子。”她想不出别的词来形容。

    白雁倾倾嘴角,仰起头,化妆师替她补了下妆。

    柳晶拎着的包包里传来手机短信的声音,她打开包,把手机递给白雁。

    白雁打开手机,陌生的号码,“小雁,今天的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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