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就是那盆墨。等你真的入了官场,你就再也找不回自我了。”父亲说完这句,沉默了。
他想着父亲的话,始终都想不明白。
回到松临阁的时候,他还在想。府中所有人待他都是谦恭有礼,诚惶诚恐的。可他实在不喜欢这种感觉,实在是觉得这种感觉太过让人难受。
十七岁那年,越之国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他穿着厚厚的貂裘被随从小厮簇拥着去给父亲请安。他走着走着,突然看见前面的雪地里站着一个人。那是一个身着单薄的粗布麻衣的小‘女’孩儿。身材单薄的仿佛纸片,她没有打伞,她的肩头已经落满了雪‘花’,她谦恭的低着头等他走过去。
他觉得这个小‘女’孩真是可怜,这么冷的天只穿这么一点衣服也不知有多冷。于是他停下来问她,你为什么不打伞?
他听见她说,她没有伞。
他心里又开始觉得难受了,于是他问她为什么只穿这么点衣服。
可那个小‘女’孩总是低着头,没有回答。
他抬起她的下巴,看见了她的脸。一道长长的疤痕吓得他松开手,低呼了一声。但他立马意识到,这对她太不尊重了,于是他很诚恳的道歉。
他看见了那双眼,那双银‘色’的眼。虽然此刻她用最谦卑的语气回答着他的提问,可那双眼里却装着不屈与倔强。像芦苇一般,坚韧不拔,即使是再大的风也无法将它吹弯。
他心里突然被什么撞击了一下,就那么轻轻的一下,却让他身形顿住,不由自主的将伞递给了那个小‘女’孩。
“伞你拿去,遮雪。”
他说完这句话就走了,他想不通自己‘胸’腔里的那颗心为什么会跳动的那么剧烈。但他很高兴,他看着雪‘花’从高高的天际落到自己的脸上,觉得很高兴。
后来,他才知道,她叫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