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岛的一月真的很冷,每次一月份,只要是到了晚上,就没有哪一天不是下雨或者下雪的。运气再不好一点,就常常可以遇到雨雪加冰雹的袭击。
存希一个人在这样的雪夜里没命地奔跑着,除了一眼望不到头的山路小径和她心里的满目疮痍以外,渐渐地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凌冽的冷风参杂着冰块,将她整个人吹得惨不忍睹,就连这大口呼吸进肺部的空气似乎都被这不长眼睛的老天爷做过手脚,冷得有棱有角,压迫着她的鼻息,更是刺痛了她脆弱的肺部。
终于,在不知道跑了多久以后,存希没有力气了。她只觉得不管是这落在自己眼前的现实,还是脑子里的虚幻,都是花白的一片,没有人能够阻挡她心中春暖花开的瞬间凋零,就连她自己,也似乎已经放弃去阻止。
事到如今,阻止,也是徒劳的。
存希漫无目的,带着几分彷徨慢慢减下自己向前移动的速度,从狂奔到快步行走,再到踉踉跄跄,然后跌跌撞撞地坐到了雪地上。
不一会儿,她的衣裙和裸露在外面的部分都被冰冷的雪水染湿了,可是存希浑然未觉。
此时此刻她最不在乎的感官,便是疼。可是她能够感受到的感官,也只有疼。
存希就像是一个等着谁来接她回去的孩子一样,默默地坐在一条不知名的马路旁边。任这冬夜带来的冷风将她的眼泪,甚至是她自己一起风干。
就这么一时半刻的时间,她便彻底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选择了原地停留,不再愿意向后再看一眼。
突然,由远及近的汽车马达声到了存希的身边,呼啸而过,就好像刚才很多辆车所做的那样。可是不同的是,这车在离开片刻之后,居然又默默倒了回来。刚一熄火,驾驶座上便跳下来一个人。
“存希,存希!”
那人穿着温暖的衣袍,一下车便一把将她从泥泞里带了起来,将之整个都搂在怀里。用他的体温来温暖她似乎还不够,他一边将存希塞进后车厢,一边则是从后备箱拿出毛毯,羽绒衣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来披在存希身上,这些东西看起来似乎毫无联系,却都是可以取暖的物品。
丹尼斯站在雪地里,看着背他塞进车内的存希仍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一手扶着车门的他,忍不住便又将车门框抓得更紧了些。
他的心很疼,疼得让他自己都觉着想要将之挖出来才能够永绝后患。丹尼斯上下打量了一下坐在车里的人儿,发现她脚上的那一双高跟鞋早就已经不知去向,脚踝上甚至有一条鲜红的大口子,早就已经因为这低温而凝结了起来,不再流血了。
可是看到这双被存希如此虐待而脏污不堪的脚,他还是呼吸一窒。
丹尼斯蹲下身子来,脱下了手套,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其中一只查看。终于,存希呜咽了起来,仅是一声,却让丹尼斯松了一口气。
至少这个坚强的女孩,没有因为一段太过于失败的爱情,而完全封闭掉自己。
“……我帮你处理下伤口。”
丹尼斯明知道存希已经是这种逆来顺受的状态,根本不会对他的请求做什么回应,他还是选择了先告知一声。
消毒,上药,包扎
这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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