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是普林斯顿的教授,儿子也应该差不到哪里去才对。
“是啊,以前读的是食品药剂系,现在来做酒保当厨师,也没什么意外的吧。”
丹尼斯耸了耸肩,语不惊人死不休。存希愣愣地瞧着他,突然有一种挫败感。
“先生,您本人和我想象的,真的很不一样。”
“……怎么说?”
丹尼斯似乎被这个话题引起了兴趣,整个人都面向了存希。
“我看人真的很不准呢。呵呵。”
她以为丹尼斯是那种以名校或者其他各种标签来标榜别人的人,像威尔逊这种读了好大学却甘愿去做一个酒保的存在,丹尼斯根本就不会和他成为好朋友,结果,他错了。
丹尼斯这个人,要多实事求是就有多实事求是。多余的话他不会说,对于别人太过于主观的评判他也不会做,他只是喜欢用事实说话而已。在这个世界上,像他一般纯粹的人真的是太少太少了。
少到就连存希都看走了眼,以为他和别人没什么两样。
这样笨拙而又肤浅的识人能力,也难怪会让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栽跟头了。
存希苦笑了一下,并没有说穿自己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而她当初又是怎么看丹尼斯的。不过看她这幅模样,丹尼斯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突然,他将两个喝空的玻璃杯放在了一起,存希看着这成双成对的玻璃杯,忍不住便聊起了心事。
“你说,人与人为什么要相处。男人与女人之间,为什么会相互吸引呢?”
丹尼斯沉默地听着,便将手中空杯和桌上其中一只相碰,冰块移动而变化出的光芒晶莹璀璨,很是好看。他无意识地转动着手中的玻璃杯,听着存希的自言自语。
“……我不知道。感情这种事,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爱了就是爱了,不爱就是不爱了。再怎么都没有用。最痛苦的,就是要爱不爱,要放手不放手的时候。”
存希看着玻璃杯里的冰块慢慢融化,喃喃说出了这样的回答。突然,她手机开始震动起来,可是她却一直看着那个号码发愣,直到手机安静了下来,她才打开手机,将之彻底关上。
丹尼斯看着她这一系列的动作彻底地沉默了下来,只是在她身边默默地喝着酒。突然,他又冷不丁地以自己的方式继续了刚才的话题。
“本来,男人与女人,雄性与磁性,公或者母,两者之间就存在着一定的对立性,因为生活等不可抗辩因素才要选择互相扶持。雄性身上分泌的激素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使他们碰到磁性的时候更加兴奋,我们通常称之为荷尔蒙。相反,雌性身上分泌的这种激素,便叫做费洛蒙。二者相撞,彼此之间产生必要的生理反应,就会有不自觉靠近的冲动。这就是你们常说的,火花。可是,不管是任何激素或者是相类似的分泌物,都会有一个生命周期,从长到短,从有到无。当二者的共振达到最低的时候,男女之间的这种靠近的冲动,就会渐渐消失了。不过一般这种情况,并不是两人可以同时认清。往往是其中一个最先察觉,而另外一个要经过很长时间才会明白这种消失。”
存希咋舌地听着,突然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在这种状态下听到这种言论,她真的不知道应该做何表情。正在两个人又陷入到尴尬的沉默的时候,威尔逊欢快悦耳的声音又插了进来。
“精彩,精辟,见解独到。难怪你换女人跟换内裤一样,都怪那些女人费洛蒙的生命周期太短了。”
谁都听得出来这是讽刺,丹尼斯又怎么能不知道,他抬起眼睛来定盯威尔逊盯了半晌,那眼神冷得跟刀子似的,存希只不过是看到这股眼神的余光都觉得特别寒冷,在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霸气测漏!
不得不令人佩服的是,丹尼斯被人狠狠地嘲笑了一番,在这种情况下他竟然仍是一板一眼的模样,除了面无表情就是面无表情。而威尔逊则是站在丹尼斯对面,毫无畏惧地迎向丹尼斯的死盯,笑眯眯的样子不得不说是另外一种戴面具的方式。
“我明白了。”
丹尼斯点了点头,冷着一张脸说道。
“原来你内裤是一到三个月才换一次。”
“……混蛋。”
威尔逊笑着骂了一句,突然将一杯通红通红的东西放到了存希面前。
“小姐,这是我请您的。真是不好意思,让您陪着这个冷血动物来我这个耗子洞。”
存希愣愣地看着那杯红色的东西,只是觉得这颜色红得有点发怵。
“这是……血腥玛丽?”
她只是大胆猜测罢了,对于鸡尾酒她根本就是知之甚少。
“没错,请慢用。喝了这杯之后不要再喝其他酒了哦。我怕酒精太多刺激到了你的费洛蒙上升。”
威尔逊说着,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丹尼斯一眼。存希尴尬地笑了笑,怎么都没想到,刚才还存积在自己心里满满的痛苦难当,竟然是被这两个男人以这么秀逗的方式给化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