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依稀就有些明白了。无非就是让她当个哑巴,最好当个有间歇性失忆症的盾牌。该看到的,就看;该挡的,就去挡;该说话的时候,就说话;该不记得的时候,就不记得。其实这一切存希都可以办到,也不存在觉得有什么好不好的,明明是分内之事,却因为丹尼斯的这一张银行卡,变得复杂起来。
丹尼斯看着存希越来越深的眉头,以为她还没有明白,无奈之下,只好又加了几句。
“这里头有两万美金。你可以把它当成我对你学业的私人赞助,也可以把它当成我对你在工作时间之外为我校做工作结算出来的酬劳。从今天开始,我希望你对外界的猜测会有一个能够引导他们的态度。当然,是将他们的猜测引向正确的方向。等到交流会一过,我本人自然会站出来,为吴小姐澄清一切,您不需要担心。”
丹尼斯一幅运筹帷幄的模样,却完全没有顾及到她人的感情。存希站在那儿,深深感到了那种被人当众脱光了衣服一样的耻辱感。而且更可笑的是,这衣服并不是她被人强行剥下的,而是她心甘情愿的。
是的,她没办法推开这个让她觉得烫手的银行卡,就因为那里头的两万美金,可以帮尼克很大的忙,她冲着这一点都没有办法推开。她已经不小了,也够成熟明白孰轻孰重。丹尼斯提出的要求,对学校来说是重;丹尼斯给的银行卡她默默收下,对尼克的大局来说,也是重。自己受的那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吴存希,你算了吧。大丈夫能屈能伸,你那点文人傲骨还是先收起来吧。难道你想见到尼克被那帮混混打了个半死,你才高兴么?不过是报酬而已,到手的钱你为什么不要?
存希一遍一遍地这么对自己狠心说着,直到说得自己听得都麻木了,她的心情才渐渐平静了下来。
“威尔先生,谢谢您。我想,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存希微微一笑,除了那还是有些泛红的眼眶说明了她曾经的挣扎之外,其他的情绪早就被她收拾得不见踪影。
丹尼斯依旧那般冷淡平静,他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便准许了存希的退下。可怜了吴存希心里的那个软弱的自己,她选择了视而不见,丹尼斯那样对人的情感不了解的人更是看不到,谁又去管她的黯然心伤呢?那个软弱的存希,只好蜷缩在存希心里的某个小角落里,无助地抽泣着,直到哭得安静了下来,才得以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