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月倾一路飙车赶到医院时,手术室的红灯还没灭,护士告诉他病人流产引发大出血,医院正在竭力抢救。
他长身玉立,一言不发的静候在手术室门外,那光芒刺眼的手术灯,更是搅得他心绪不宁。
此时,等待无疑是一种漫长的煎熬,因为无人知道何时才是终点。
但他已经可以预见她正徘徊在怎样的生死边缘……
时光仿佛回到初见她的那一刻……
那天她去参加宴会,却被蓝若盈奚落欺负,他平日里早就看不惯这刁蛮跋扈的大小姐,见她如此仗势欺人,更是毫不犹豫的拨刀相助。
初时,他不过以为自己善心大发的做了好事一桩,可没想到当她像只小兔子似的挣脱他,略带着羞涩,感言相谢时,他平静的心湖终于泛起了一圈圈涟漪……
而在之后的宴会上,看到夏羽凡冲蓝若盈父女愤怒的咆哮,却独独对她流泪手足无措的模样,他忽然很嫉妒,为什么是夏羽凡先认识她?
不过看她的样子,对夏羽凡不像是喜欢,更多的是惧怕,于是他又信心满涨,计划着如何接近她……
可命运总是不断出现意外,当他平寂的心终于也开始为某个人怦然心动的时候,他之前的猜测得到印证,外公亲口说出她是他亲表妹的事实。
多么富有戏剧性的变化!
所有的一切戛然而止,身份和角色的骤然转变,注定他永远只能默默地注视着她,如同仰望一座高不可及的丰碑,无论多么渴望,也只能在它脚下虔诚的匍匐敬仰。
所以这些年来,他以兄长的身份默默地陪伴着她成长,给她温暖,给她力量,却还是看到她一次又一次的憔悴流泪,起初是为夏羽凡,后来是为季常,再后来他也分不清她是为谁而挣扎,只知道自己看到她痛不欲生的模样,比任何人都更心碎……
“薇薇怎么样了?”二十分钟后,季常焦急的赶到医院。
“你还好意思问我?”颜月倾从冥思中醒来,一把揪住他衣领:“你这个混蛋!知道不知道你老婆多危险?她会没命的!你到底在忙什么,为什么不好好照顾她?”他知道作为兄长,此时他是最有资格代替妹妹谴责不负责任的老公的。
季常犹豫的蠕动着嘴唇,却没回答,颜月倾气极,把这当作对他的无视,没再等表妹夫辩解一句便一拳劈去:“你到底怎么做人家老公的?”
季常生生挨了这一拳,却还是不吭声,颜月倾继续挥出一拳,吼道:“亏外公如此信任你,把孙女交到你手上,你就是这么对待他老人家的信任的?”
“够了!”季常躲过那一拳,终于发出一声爆喝:“你知道她为什么会出事,你知道她为什么要跑去长途汽车站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吼大叫!”
颜月倾一时愣住,足足五秒钟后才反击道:“我不管她为什么去那里,让她在怀孕期间流产了,这难道不是你的责任?”
季常眸光黯然,有些嘲弄的掀了掀嘴角:“我看她是早就不想要这个孩子了,不然她不会明知自己怀着身孕还不要命的跑去那里找夏羽凡!”
“找夏羽凡?”颜月倾惊呆了:“你听谁说的?”
“她部下听说她出事了,跑来公司通知我的。”
“找到了吗?”
“没有。”季常痛苦的摇着头:“但夏羽凡在她心里永远比我重要一百倍!”
颜月倾一阵惊愕。
季常撇开脸,不想再谈:“你回去吧,这里有我。”
这算是逐客令吗?颜月倾心脏怦怦直跳,平常季常不会这样,他是一个很沉稳的男人,有话也会埋在心底不会轻易表露出情绪,是什么让他如此烦躁,难道他已经知道夏羽凡和薇薇的关系,所以才这般介意?颜月倾倏然一惊,想起前段时间季常离家出走闹得满城风雨的事,冷汗渐渐爬了起来,不知道夏羽凡的出走除了陶尹平的缘故是否还与此事有关?最近慕家发生太多事情,每一件都可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慕家虽然只是他母亲的娘家,但一荣皆荣,一损皆损的道理他比谁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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