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子中,娄揽月除了是最多话的那个,还是最懂得享受生活的一个,单从一个小小别庄足以见得一斑。大到楼阁亭柱,小的小桥流水,间有林木花草,处处见得主人别出心裁,精心布置,无不意趣横生,直把我所见过的秋长风的所有别庄都给比了下去。
更教人称服的,仅为饱他口福,单是厨间就有厨子八位,将各大菜系风味的个中翘楚都请个遍。不然,这盘江南甜糕也不会恁般地道,喜欢。
四公子在厅内议事,我听得无聊,从厨间要了盘甜糕,坐在一处八角小亭,放眼是红花绿柳,秀石清泉,好是惬意。
“小海。”有人摇着折扇,晃悠悠走来。
“明月公子不与他们讨论你们的正事,跑出来做什么?”
“我有话想问小海。”
“和小海说话?”我好笑,“是要故意招惹秋长风生气么?”
“长风有没有……”娄揽月拿扇柄挠了挠头皮,“有没有和你说起一些事?”
“他和我说了好多事。”这明月公子既然坐下了,还坐立不安的,是内急不成?
“他有没有和你说起……说起……他的王妃?”
“他的王妃关你何……呃?”
作为秋长风至交好友,又是江湖上有名有望的青年侠客,若无缘故,不会问起友人之妻。
我把甜糕推开,捧颊瞪眸,仔细将明月公子端量:目光闪烁,言辞游移,表情晦涩,举止钝拙……严重违反了明月公子自在无拘的处事风格不说,更失去了这位江湖大侠惯有的潇洒随意。这失常种种,可总结成四字:为情所苦?
“你……认识秋长风的王妃?”
“是啊,认识。”娄揽月低喟,我从未见着在他的脸上会出现如此挥之不去的沉重,“为了替其父打创江湖力量,堂堂郡主殿下,曾屈尊做过我几年的副手。”
“喔。”有故事听,有好东西吃,不需多话。
“所有人都认为,我和她之间,是我欠她。因我的不思安定,不愿被婚姻束缚,致使她伤心离去。”娄揽月脸苦声苦笑苦,“小海,你当初离开长风,是为了什么?”
“好多好多。”
“长风的雄心壮志,也是其中之一罢。”
“是……罢。”楚怜星和他的王妃,固然是重头原因。他的野心,他的追逐,也曾是我避之不及的。如今,许多东西仍然存在,但刺进他胸膛内的那根琴弦把我心缠住,再难逃离。
“盼莹,和长风是同一类人。对盼莹来说,家族的荣辱兴衰重于所有。”他揉着两眉之间的蹙峰,像是想把其间浓霾揉去,“在机诡变幻的庙堂中,她比在江湖更能如鱼得水。”
“有道理。”那位西卫王……不,是莹郡主,我虽然仅着一面,但印象颇深。她和我,和管艳,和冷蝉儿都大不相同。我们三人虽性情各异,但本质上,只是一个女人而已。而她,是能与男人分庭抗礼的罢。眸光坚毅,气势沉定,行止间,一份纵横捭阖的恢宏气度隐藏其内,与高贵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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