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想得到云忘川不会真正伤害我。
我的不肯就范配合,是因为一份不甘罢。
我可以体谅他的心情。如果那对夫妇是沧海的生身父母,不管如何,我都不会任他们沦到今日境地。当真到这步境地,我也不可能坐视不理,云忘川今日做的事,我都会去做。
就算此事事不关己,仅是一个旁观者,也无法指责他今日言行,说不定还会赞他一声不计前嫌,事亲至孝。
但体谅是一回事,原谅是一回事。
当我成了他救父救母的工具时,这块曾共患难的小臭冰,当真只成了云忘川。
“今天好些了么?”
我匍案未应,进门的倾天捉起我的腕轻触脉搏,“平稳多了。”
的确平稳多了。没想到,一撮巫神庙的香灰,汇上这外界的*,就成了巫者的克星。尽管神智很快清醒,它的余威仍使我心脉快悸紊乱了好些时辰,以致让倾天有机会灌我喝下一堆苦药。
那香灰,定然是云忘川离开巫界时携出的罢?可想而知,他早在未离巫界前已然窥知这个秘密,是以逃命时不忘携带,以备逃亡程中的不时之需。恐怕那时连他自己也未想到,有朝一日会把它用到我的身上。
“你说那个人,曾经是你的弟弟?”
“现在不是了。”
“但我是你的哥哥,你无可否认罢?”
我轻笑,回眸瞥他,“这么想要我这个妹妹?”
“当年,云姨说要给我生个妹妹。所以,多年以来,我遵遁爹和娘的遗愿,寻找云姨时,从不忘了还有一个妹妹要找回。”
“娘始终记得那个可爱的天儿。”鉴于一种莫名的信任,我已把近来情形向他细细说明,包括在巫界和娘团聚,包括我与秋长风的种种。而这几日小海最大的消遣,就是逗弄这个寡言少笑的哥哥。“但我看着眼前的你,无论如何也不能与‘可爱’沾上边嘛。”
倾天难置可否,只得把一碗熬就的药汤放在案上,“喝了它!”
“恼羞成怒?”我撇嘴,“这可不是当哥哥的风度哦。”
“你——”
“嘻嘻,是不是因为我是小海的模样,你才不够疼我,那我换成沧海好不好?”
“你……你好好歇着!”倾天似是不愿与我一般见识,甩身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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