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西峰。
夕阳的光线为积压在山间的皑皑白雪染上一层橙黄,冰凉的事物竟似透出了暖意。
我站在西峰之顶,凝望着那处禁地。
如何识得这个地方的呢?
十岁那年,供血五个月后,我被香兰草恢复了些气力。冯婆婆去山下采物,我一人在山间行走。骤然听一声咆叫,紧后而来,是一阵天塌地陷般的轰鸣,待一切稍止,耳边就是不绝的呜咽哀声。如果那天不是见着久违了的阳光,如果不是那哀声太像我每一回被抽去血后的心底哭泣,兴许我不会依着声音跑去,见到了被雪崩压到的恚兽。
这个家伙,初醒来脾气不好,与雪神起了冲突。雪神大怒之下,借它吼出的气浪,将积雪扑天盖地的沉沉压下,起先,只是两只后足,但它愈吼,积雪崩得愈多,我到时,只看得见它一只硕大头颅。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自己与生俱来的一些力量。当我仅是本能反应地对着滚滚雪浪喊了一声“住”时,它们竟当真就停了。以我那时幼小的体力,不可能将厚厚积雪一点点自恚兽那只大家伙身上移开,只得安慰它道:“莫急,身上的雪就会消失……”
恚兽身上的雪瞬间不见。我在怔愕中,成了它的朋友,也被它带着,认识了禁地。
无数个白天黑夜,被恚兽带进那个洞里,在大家伙虚张声势的威逼下默记石壁上每一道口决,直到它满意的那日。
却没有想到,我与这处的渊源,不仅如此。
近乡情怯,最渴望最期盼的就在眼前,忽然不敢随意触碰。我不敢确定,那道冰冷的石门后,是否也真如那被夕阳染过的雪般藏着我亟要亟盼的温暖,万一不是,万一……
“这道门,是四长老、大巫师、云氏首合力封上的。必须有神兽、神鞭还有一份登峰造极的术力,三者缺一不可,方移得开它。”
我讶然侧首,苍氏首竟来了。苍氏不是没有术力?“你如何随来的?”
“神龙镌。”他举了举手中青铜镌印,“它御我而至,也许,也能助你一臂之力。”
神龙镌。典曰:巫神修得术力之前,曾饿晕当街,受苍氏一饭之恩。统御巫界之后,亲刻龙形于青铜之上,名神龙镌,赐苍氏。持镌者,可抵御一切幻术巫力。而苍氏因有此凭藉,不得习练巫术。
说起来,这巫神和沧海倒有一拼,也会因饿生困。同道中者,还有……云川,我的母亲……
“昔日,我以神龙镌将神兽引出,让山儿进得其内习练巫术,为得是有一日,他能在神龙镌帮助下,打开这道门。自然,我那时并不晓得,山儿那孩子从疏懒到勤奋,是因为看见了你。后来,我知悉以山儿和神龙镌之力没有可能,只得设想其它途径。”
联合外力,夺巫族族首之位,是为了有朝一日可打开这道门?“你……爱她?”
苍氏首苍凉一笑:“我比川儿大了十岁,看着她长大,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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