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的污殇,去!
老叟身形剧晃,两眼充斥惊疑幽光。准确无误地,两道幽光攫住了车轿。
我并不怀疑他有这样的力量。我所以不加匿藏的施展,为的就是要把他自秋长风身边引来。
“弱者渺小的存在便是为了让强大的你们消灭,不必畏惧不自量力的对抗……”他口里念着,重新聚拢那些被溃散的黑暗,步子向车轿迈来。
我推开车轿的门,与他双目对上。
他枯干的面皮一紧,“你来自……”
“溃!”这声喊,不是来自老叟,亦非小海。
小海没有料到,老叟亦没有防到。
我事后回想,秋长风应当是在那老叟向车轿迈来之时,自袖内取了两道符帖,沾了自己唇际血丝,向老叟甩来。
有一道,准确无误地贴上了老叟背央,另一道擦着他肩头而来,到了——
小海手里。
“小海,速把符帖向黑雾掷去!”秋长风的呼喊,字字清楚无误的传进了小海耳朵。
我苦笑。
我很想,只是……力有弗逮。
不但听得清楚,亦能看得准确的小海,却甩不出手中符帖。因为,它是高僧加持过的伏魔帖。
小海非魔,却是巫界之人,拥有与生俱来的巫力。它,克我。
心中唯一可以让自己稍事平衡的是,受它所克的不止小海一个。
那老叟被击中背心重穴,想必更是辛苦,否则也不会如此不惜形象,一路扭滚着,愈遁愈远。
如果不是这个无奈的巧合,我躲得开它,也灭得掉它。但它粘中了我,我便只有和它相抗。
来自指尖的一纸符帖,凡人拈来轻若羽鸿,小海托去却重若千钧。我调集了隐藏于周身每处的能量制衡,当汗水将我每一层衣衫浸透,它才化作轻烟湮去。
这过程,从外人看,只是眨眼之间,对小海却犹是一遭生死来回。
它逝去,我亦失去了举指的力气,当秋长风的墨眸在眼前放大,我已无力分辨那眸内闪烁出的乍惊乍疑,由着力竭的疲弱将我拖进了黑暗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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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一醒来,我就晓得在我身上发生了何事。
因为,我的心境。
当我顶着那张清秀讨喜的脸求生求活时,我就是杂草般的小海。每日启始,可以轻易忽略掉过往,绽着笑靥,做着奴婢,一两薄银,一顿饱食,就可以使我或乐或嗔,或忧或喜。
但是,此时,并非如此。
冰湖般的心,跳得沉冷缓寂。
人间万象,没有一事可进得去我的眼底。
世间万物,没有一样可引得起我的兴趣。
除了,冯婆婆。
我,是沧海,云沧海。
我的脸,在我力竭之时,回到了沧海的模样,所以,我的心,也回到了沧海的温度。
我推开身上薄被,蹬进摆在床前的布履,尽管那粗糙的鞋面让我不太满意,仍是穿上了它。我需要知道,我脚下所踩的这个陌生的地方,是何方何地。
拉开阖着的双扃,门外正有丫头托着汤水欲以肘相推。她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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