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让南燕国君把这五百万两吐出来?”
“吴辅弼那边查到了什么?”
“那个迂腐书生,能查到什么?”黑无常不屑轻哼,“前几日,为了官印焦头烂额。最近,又被泊湖郡首送去的一青楼花魁迷得神魂颠倒。照那般下去,就算有命回朝复旨,也没福脱过渎职的罪愆。”
秋长风长睫覆着的眸内,光华闪逝,“错了。吴辅弼斯人,如你所说,骨子里的确迂腐耿介。但凡此类人,必将孔孟之道奉若圭臬。除非那个青楼女子当真能勾魂摄魄迷其本性,否则,很难让让他真正将所负使命抛置脑后。”
“清风的意思,是吴辅弼在故布疑阵?”黑无常将信将疑,“他有这样的脑袋?”
“他没有,他身后的人有。”
“吴辅弼如斯不知变通的顽劣人种,也知道攀结靠山?”
水若尘一笑:“他当然有靠山,他是天子门生,天子便是他最大的靠山。”
黑无常蹙眉,“但天子派他顶钦差之名出行江南,不只是为了给清风做掩护的么?”
秋长风薄唇勾出淡笑,“谁做谁的掩护呢?”
“原来……”黑无常恍悟,“那清风你领命前来,是为了……”
“将计就计。”仍是水若尘悠然自信的接口。
秋长风两眉之间,一道细皱微现,墨眸静澜无波,扫过诸人。“杨烈,你回到吴辅弼身边,别放过任何细枝末节。本公子想知道,天子到底派了哪位高人去指点他的门生。这个人,也许就是本公子怀疑的那人。”
“是谁?”水若尘螓首前移,唇勾嫣然,问。
“未经确实,暂不透露。”秋长风淡然相应。
水若尘精致丽颜登时微窒。
“存在南燕国君私库内的五百万两官银,就让南燕国君暂且保管一阵子。时候到了,它自然会回到它该回到的地方。”秋长风负手起身,“你们也各回各处罢。”
每人皆站起,水若尘妙目紧锁心那道修长形影,方欲上前,被另一人拉住藕臂,长天公子是也。她微挣,他紧握,两人在此纠缠,诸人熟视无睹。
“公子,请用药。”我赶上已行到暖轩门口的主子,双手捧药过头。小海还是很尽职的喔。
“药都凉了,你再要本公子喝?”
呿,就知道。“药没凉。”
“嗯?”他右眉动了动。
“奴婢一直将它在胸口焐着,没有凉。”
秋长风两眸的冷波倏如大地回春,挑唇道:“算你还有良心。”长指勾了药碗去,一饮而尽。而后,他猝然将我拉近,“很香。”他在我耳根上,说得是这两字。
呃?我愣住。
什么“很香”?
……药?
这厮吃坏脑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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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坏脑袋的,好像是我。
否则,一向身体健康皮实的小海,怎会被头痛扰得一夜醒来数回?在小海的睡眠里,与恶梦无关的醒来,这是第一回,也是极让小海不安的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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