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的宫殿掩不住冬的凋零,又抑或,用虚梦华的方法留住花朵的芬芳。
只是,再艳丽,也只是表象。
燕唯儿轻轻转身,伏在季连别诺怀里。
他的怀抱仍旧是她多年的眷恋,才会,更伤痛。她多想拥有一个跟他的孩子,听孩子叫爹爹,但这也许是个永远的梦。
她站起身,低下头,微微一伏:“请皇上回宫,国事要紧,恕臣妾无理。”一字一句,如哽在喉。
季连别诺放开她,坐下,吩咐宫女传膳。他想了想,似乎真的很久没有陪唯儿一起吃过饭了,到底在忙些什么?连他自己也食不知味,用唯儿的话来说,这个皇宫真的太不好玩了。
他深有感触。
一碟一碟的山珍菜肴传了上来,一道一道繁杂的用膳程序有条不紊地进行。
他在这头,她在那头。
他是皇上,她是皇后。
谁都没有说话,远不如当年,随意围在一个桌前,他骗她吃饭,让她试毒。她吱吱喳喳挑衅他,反让他上当,一副狡黠又淘气的模样。
如今用膳前有专门试毒的公公,然后是皇上先起筷,继而她才动筷。
食不言,寝不语。
她很懂规矩地沉默着,只夹面前的菜,低着头,认真用膳。
那是一种沉默到让人发狂的气氛。
季连别诺蓦地觉得有一丝悲怆的情怀正将他慢慢吞没,江山何用,天下何用,从来都不是他要来当这个皇帝。
曾经,不也是她一直积极鼓励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却爬上巅峰之后,她告诉他,不好玩,不玩了。
这算是抛弃吗?
难道不该是他找她诉苦吗?很累,很烦,很受人限制,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整天挤破脑袋玩阴谋只为坐上这把龙椅。
他一直想找她诉说,但总是没有时间。
这是最难下咽的一餐。燕唯儿至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倒是贴身宫女香草,特意穿了一袭红衫,将这个华丽的空间妆点得有了颜色。
她明眸善睐,巧笑倩兮。跟在燕唯儿身旁,倒也知冷知热,十分机灵。
她将中间的一碟菜捧到季连别诺面前,讨好道:“请皇上品尝一下这道菜,放在中间没动过哩。”
季连别诺看她一眼,红衫粉妆,巧笑嫣然,很有一股子唯儿当年的灵气劲,甚至还有些刻意模仿。只是,说不上来,缺了些什么。他依言,拈了一筷,没有拂她的面。
香草又将那碟菜,捧到燕唯儿面前:“皇后娘娘,您也尝点?”
燕唯儿望着她的脸,那身红衫,如此耀眼,尤其是这样的气氛里,她的年轻,她的笑颜,她少女的妩媚,那么鲜活,那么令人生出遐想。
没有拂香草的意,她也随意夹了一筷。
若有所失。
也许,也许。
她就算早已不是当年少女情怀,却如何不知,某一些重要的东西,她遗失了,却是另一个少女最美最盛的花样年华。
她忽然笑起来,一如当年脆声笑语,可是压在最深处的泪痕,如何能让他看得见?又如何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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