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为了自己,害死了他们的孩子。
当一切已成事实,她连对付风楚阳都没兴趣了。伤痛的心,仿佛被刀割开,一道一道的口子,一滴一滴的鲜血。
她一眼都没看站在床前的风楚阳,只是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发愣。
窗外,阳光那么耀眼,而窗内,却寒冷得像是冰窖。风楚阳一语不发,走出屋子,良久,摇摇头,径直去了朝堂。
茉莉按御医开的方子,把药煎好端到床前:“夫人,来,把药喝了。”
燕唯儿望着茉莉,目光满是悲哀:“茉莉,你也要这么对我么?”她轻轻摸着小腹,小声道:“我不会让我的孩子离开我。”语气轻柔,就像是怕吵醒了熟睡的婴孩。
茉莉跪在床前,将碗再次端到她的面前,凄楚地劝道:“夫人,孩子已经死了,你别这样,御医说了,你再这样下去,迟早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
“不!不不!”燕唯儿双手颤抖,忽地将药打翻在地:“我不喝,我不会让我的孩子离开我。”她骤然哭得撕心裂肺,因为她清楚,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孩子没了。
茉莉跌坐在地上,感觉就像是自己的孩子没了一样。可是,她不能总是哭泣,得让夫人按时吃药,把腹中的腐肉清理干净,否则夫人以后再也不会有孩子了,甚至,还会危及夫人的生命。
燕唯儿在回到京都的七天之中,睡睡醒醒,醒来就哭,不吃饭,偶尔喝点水。看到风楚阳来,就仿佛此人不存在。
茉莉照例将药端过去,递到她面前。她虽然没将药打翻,却用哀伤的语气说:“好茉莉,求求你,再让我和他待一会儿。”然后静静流泪,直到哭泣已经变得嘶哑,眼睛流不出泪来。
直到第七天,风楚阳又来了。
燕唯儿用沙哑的嗓音说:“我要办丧事。”沉痛得欲哭无泪。
风楚阳皱眉:“在这儿?”
“可以不在这儿。”燕唯儿木然的眼光,眼睛凹陷得厉害。
“郊外有栋别院,可以吗?”风楚阳的心有一丝烦乱,这叫什么事儿?皇妃还没进门,先帮她安葬和别的男人的孩子,并且,还不能拒绝。
他有时觉得,自己是不是对这个女人太过心软。成就大业的男人,不应该对一个女人如此低声下气。可是从一开始,就是他先渴慕她,无论是什么起因,那个可笑的预言也好,他入了魔的朝思暮念也好,终究是他低了头。
以他一惯的作风,无论她愿意与否,先与她生米煮成熟饭,但这又有什么意思呢?他并不缺女人。
风楚阳不等燕唯儿回答,便离开了房间。次日,有兵马过来护送燕唯儿一众人等去郊外的别院。
由于夫人生病,茉莉让阿努最近一直跟着小五,并且也没把夫人的病因,告诉他们。这样伤痛的事,说一次痛一次,于事无补。
可是他们还是知道了,只是,谁也不敢问,谁也不敢说什么,静静陪着夫人悲伤。
郊外的别院里,已是满堂黑白,只是没有灵柩。阴阴的风吹过,燃烧的冥纸飞得到处都是,燕唯儿哭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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