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有些不安。
不是不相信季连别诺,只是心头某种直觉在不断跳跃,提醒她此去危险。
那思绪越来越盛,越来越烈。
压都压不住。
燕唯儿高声喊:“茉莉!”这便带着茉莉与阿努,直奔安荷院而去。
安荷院里。屋中淡淡的香味。银器里的小菜早已凉了。
“少主,我让蓝蝶再去热一热可好?”纤雪枝从见到季连别诺一个人踏进房间那一刻开始,心情便好得飞上了天。
没有那个如影随形的女人,和那只无处不在的狗,实在是太好的一件事。而且,他仍然是舍不得她的,听到她割腕自杀,便急急赶了过来。
“不必了,我已经用过膳。”季连别诺声音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纤雪枝点点头,不以为意:“那少主陪雪枝喝杯酒如何?”眼角勾出淡淡的忧伤。
季连别诺却太不领情:“不了,纤雪枝大家,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的话,我就要告辞了。顺祝一路走好,好自为之。”一眼都不向纤雪枝望去,只是冷淡地站着。
屋外,是丫环蓝蝶守着。当然,他的属下也在附近。
“少主和雪枝的情意,就真的如这支簪子断成两截了么?”纤雪枝缓缓走近,从头上取下一支断了的簪子放在桌上,又从发髻另一侧取下断了的另一半截。
季连别诺仍然冷漠待之:“纤雪枝大家真的还以为和在下尚有情谊吗?”
情意,情谊。有着怎样的不同?
纤雪枝被季连别诺的冷然激得鼻子发酸:“雪枝和少主的情意,是在雪枝十四岁那年就注定的。”
“所以呢?纤雪枝大家便自甘堕落,和风楚阳联手来害我季连家,害我即要成亲的夫人?”季连别诺冷意更甚,双眼直视纤雪枝。
纤雪枝被那冷漠的眼神逼视得心中发颤,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如此隐秘之事:“你,你说什么?”
“还要我说得更明白吗?客栈纵火,烧死了那么多人,只是为了堂而皇之住进我季连家。”季连别诺不再耐烦跟她磨磨叽叽:“深夜用大桶的凉水把自己淋湿生病,也只是想赖在季连府坻吧?”
纤雪枝惊得捂住双唇,仿佛一个跳梁小丑,又如一个少女被剥得赤裸裸,无处遮羞。
她一直以来,努力维持着温柔善良的好形象,款款身姿,才情横溢。尽管出身风尘,却洁身自好。醉心舞蹈,不附权贵。
这一切,都是她在外界广受人称赞的资本,也是她自己常年沾沾自喜的骄傲。
特别是在季连别诺面前,她更希望保持纯洁无暇的印象,出淤泥而不染,以此来博得少主青睐。
顷刻之间,季连别诺便无情撕碎了她的尊严。
似一个袅袅生姿的美人被毁了容颜,却在光天化日之下,毫无准备地被揭开了面纱。
纤雪枝咬着嘴唇,缓缓抬起头来,目光中射出恨意:“少主,冷情少主!哈哈哈哈……”她的笑声再不是曾经对着铜镜练过几百几千次那种完美,而是让人听来背脊发麻:“可你为什么只对我冷情?”
季连别诺迎上她满是愤怒的眼神,声音冷得仿佛是从地狱里传出:“谁敢打我唯儿的主意,我让他生不如死。我从来就没标榜过我的手段有多温和。”
“唯儿唯儿,又是唯儿!”纤雪枝发了疯地狂喊:“那个贱女人有什么好!”
季连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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