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
燕唯儿也怔怔的,只觉得这首词熟悉得紧。手中拿着小花,脑海却渐渐浮出某个模糊的影像,一艘大船上,她坐在筝前抚琴,流畅华美的筝音飘出船舱外,悦耳动听。
她不由得起身,浅浅轻唱:
夏之浓,秋之淡。朝浓暮淡纷飞雁。纷飞雁无眠。
人之近,心之远。水近山远香一瓣。香一瓣谁怜?
风华姑娘坐到古琴前,纤手一弄,一串婉转音符如丝一般的滑出,仿佛缠绕在燕唯儿清唱的嗓音上,极致默契,极致华美。
如黄鹂鸟儿的清脆,在清晨的雾色中穿梭,又如空谷幽兰,独自绽放,鲜活灵气。
季连微雨也不由自主加入到这个唱词里来,她的声音和燕唯儿的清脆不同,是别样的柔美。两人的和声,一起一伏,一高一低,煞是好听。
最奇妙是,风华姑娘的古琴声,既能配合燕唯儿的清脆,又能配合微雨的柔美,并将两人的声音恰到好处地揉在了一起。
曲毕,余音绕梁,荡气回肠。
“这首唱词,今日已到极致。”虚无骨悠悠的声音。
季连别诺没料到来找小师叔施针,却弄得个满室莺曲小调。微雨的歌声,他是熟悉的,没料到唯儿唱起歌来,也这般好听。
不过他已经不会如第一次在草原上看她跳“燕裳”那么讶然到震惊。
燕唯儿仿佛是个宝库,取之不竭,用之不完。随时,都会给人以惊喜,如那个晚上,她弹拨筝曲,指法纯熟。如今天的意外,一首唱词,被她唱得悠然婉转。
连虚师叔从来不夸人,也叹道:“这首唱词,今日已到极致。”
那已是最高的赞美。
大家在一首小曲中,瞬间增添了不少情谊。尤其是风华姑娘对燕唯儿和季连微雨,喜爱之情,毫不掩饰。
“我们要有这么一对女儿,该有多好?”风华姑娘并不避嫌,当着众人的面,对虚师叔撒娇。
可这话吓坏了燕唯儿和季连微雨,两人都升起诡异之感。本来,所有人都认为虚梦华大家,应该是一个女人,并且是一个风姿卓绝上了年纪的女人,才有可能写出这样的词来。
没有人见过虚梦华其人。
如今虚梦华是两个人也就算了,却听风华姑娘的口气,倒像是多大年纪了一般。而她和那个躺着不动的美艳男子,明明就是二十出头的人。
季连别诺知这两个小姑娘迷惑,也不解释,只道:“你们二位别老顾着想女儿的事,还是先替我把未来夫人的病治好,也不白受你们‘断魂曲’的折腾。”
“别诺,商量个事。”风华姑娘俏声道:“我们帮你治好唯儿,你们结婚后生的第一个女儿,送给我们玩。”
季连别诺哭笑不得看着虚无骨:“虚师叔,我这是进了贼窝么?小侄还未成亲,你们倒先惦记上了我的女儿……”
燕唯儿早就羞红了脸,在一旁不敢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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