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雪枝豁然站起身,竟然忘记腿脚有伤:“季连别诺!”这个名字像刀一样划开她的心,鲜血淋淋。
他为何如此轻贱她!
欺人太甚。
风楚阳与燕无晨不露声色相视一眼。一切,都在他们预料之中。
“纤雪枝大家切勿动怒。”风楚阳轻声道:“本皇子特别理解此番心情。那日我得到消息,想及心爱的女人即将成为别人的夫人,也与小姐的心思一样,心如刀割,不能自已。本皇子曾经因她是魏王爷的妾室而放弃过一次,却不料倒成全了旁人。若是小姐愿与本皇子联手,其实倒是各取所需,各得所爱,未尝不是件美事?”
纤雪枝忍着脚踝的疼痛,重新坐回椅上,方明白风楚阳此番邀约的目的何在。
当然,她并不在乎谁在这件事上利用她。她本就有心要找季连别诺一问究竟,无论如何都要尽最大努力来阻止这场大婚。
她爱了他那么多年,必须得要一个说法。若是季连别诺有难言的苦衷,她仍然愿意做个妾室,但少主夫人的位置绝不能给那么肮脏不堪的女子。
凭什么!凭什么!一个家仆的妹妹,一个老翁的小妾!纤雪枝胸中燃起熊熊怒火,嫉妒,鄙视,还有被季连别诺一次次拒绝的屈辱,也一并算在了那个女子头上。
纤雪枝挺直背脊,涌起强大的斗志,无论用尽任何手段,都要把季连别诺抢回来。她曾经就是太软弱,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下场。
她甚至猜想,一定是那个叫燕唯儿的女子,狐媚勾引季连少主,否则以少主的品味和眼光,怎么可能看得上这样一个女子?
她不信,以她的姿色与才情,会比不过姓燕的?
她嘴角渐渐浮起一抹冰冷的笑容,既然她本就是要去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那么,有一个强大的后盾,自然没什么不好。
“三皇子真是理解雪枝的心情。”纤雪枝恢复了一惯的优雅作派,一低头,一抬手,都是那么纤柔完美:“雪枝多年来,的确倾心季连少主,而少主对雪枝也是诸多情意。雪枝这便要去问问少主,是如何打算的?抑或只是传言也未尝可知。”
风楚阳微笑着,并不拆穿她的自欺欺人:“那本皇子先祝纤雪枝大家得尝所愿,另外,我还有个消息要透露,想必能助小姐一臂之力。”
“三皇子请讲。”纤雪枝自决定了要去找季连别诺,即狠狠舒了口气,连日来的郁闷,找不到出口,直到此刻,才有了方向。
“当日燕管事其实是月河以北苍宁县的一户大户人家,也是魏王爷的旧好。或是在做事的方式上,与季连家起了冲突,导致季连少主下令,一夜之间将燕家满门灭杀。燕管事便是那日从府上逃了出来,而燕唯儿那天,正好是出嫁的日子。燕家上上下下,老老小小,全都被季连少主的手下杀光了。”风楚阳一口气讲了这么多,停顿一下,又道:“燕唯儿的母亲柳氏,当日也被杀死。可见,季连少主其实是燕唯儿的杀母仇人。”
纤雪枝一向醉心舞蹈,对外界这类打打杀杀的事完全不知情,如今听得此话,这便愣在当场,思绪打了无数个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