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连别诺将白玉伤膏打开,好闻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他记得燕唯儿后颈和耳际处都有鞭痕,便要准备替她涂抹。或许已有过肌肤之亲,他并不觉得男女授受有何不妥。
手刚一接近,燕唯儿便转过身,怒目相视:“你要干什么?”随时警惕着,就算明知他强来,自己也抵抗不住,却习惯了保持愤怒。
“别动。”季连别诺不理她的怒吼,顺手将她扯过,将那白玉伤膏轻轻涂在伤痕上面,每抹一下,心就痛一下:“疼吗?”新伤旧痕,甚至这里面,还有他的杰作。
燕唯儿眼眶发红,又是这样温柔的声音。她宁可他继续折磨,继续辱骂,继续威胁,她便可以理直气壮恨他,用刀杀他,用药毒他,可是,为什么忽然就变了?
不是从微雨回来才有的变化,而是更早,他说柿饼有毒,让她先试饭菜,只是为了哄骗她多吃点东西而已。白玉伤膏明明就是上等好药,为了让她乖乖治伤,也慌称有毒。
她拿匕首刺他,深究下去,他仿佛早知阴谋却故意让她深深刺入,然后还要先给她治伤,哪怕急急出门都不忘叮嘱下人“不许泄露半句”。
“唯儿。”季连别诺轻声道:“对不起。”他第一次跟她道歉,全心全意道歉。曾经的所作所为,不是他的本意,但犯了错,终究是错了。
燕唯儿忽然泪如泉涌,转身踢打他:“混蛋,为什么要杀我娘亲!你还我娘亲!呜……你还我娘亲……”她浑不觉一拳一拳打在他的伤口上,嘴里不断念叨着娘亲,完全忘记为自己的清白讨个公道。
季连别诺忍着伤口的疼痛,不偏不躲,也不拦她,任她发泄出心头的怒气。相比起心中的痛,伤口的疼不算什么,他竟然杀了她的娘亲,她用生命守护的娘亲,这是一道无法逾越的沟壑。
燕唯儿哭累了,打累了,一通发泄,便觉心中舒服多了。
这才发现,她一直捶打着他的伤口,恨声道:“你是傻瓜吗?你不会躲吗?明知道我用匕首刺过来,你也不躲吗?”气得要命,也不知道生的哪门子气。
季连别诺眼眶发热,这少女多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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