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嫩,每次我都要把自己的舌头差点咬掉呢。”
“三少您太会说话了,老婆子今天生意好,请三少一碗!”
“好,谢谢蔡婆。”
咦?我愣了。据我所知,三少这人有一大怪癖:肠胃不能沾甜。听碧荷曾说,甜食对三少,比巴豆还要好用,谁想害孔雀般的三少与茅厕为伍,只管喂他甜食就好。
“……咦,三少,您又给多了?上一回给您给了老婆子五两,这豆腐脑一碗也才一文,还上上上回……总之,您还有钱在老婆子这押着呢。”
“无妨无妨,反正我最爱吃蔡婆的这道美味,我这人又爱犯个糊涂,哪天忘了带银子出门时,蔡婆您给扣了就好。”
“好几年了,您总是这样说,可您一次也没忘了带,您押在老婆子这里的钱,足够开一个铺子了呢。”
“好主意,蔡婆若是开了铺,我就算股东,届时不要收我的钱就好……”
望着三少起了身,我把手里的木梳放回摊位,悄然跟上。
转过街头,再穿了一条闹市,前面的三少突然驻足,且原地旋了一遭,吓得我赶紧隐在了一个卖伞的摊位之后,透过伞的缝隙之间,见得三少拔足冲进一旁的侧巷里。那速度,那姿势,使我差不多猜透了其去向。驱身上前,果然,侧巷内,有一道灰突突木门,悬着颇大的名牌:“茅厕”。
不顾了人来人往,我訇然大笑。然后,又怕等一下与那位骄傲的主儿撞个正着,使那张薄薄的脸皮顶受不住,一边笑,一边踏上回碧门之路。
“要饭的,这是爷赏你的饭菜,你怎不吃?”
“……爷,馊了……”
“你一个臭要饭的,还挑什么食啊,有得吃就不错了……”
我盯着街角的那一幕,虽然,我会把手里买来的热馒头递到那小乞丐手里,但我晓得,只要这世道存在,这一幕便不会断绝,何况,有时连送嗟来之食者,也属罕见呢。
不食嗟来之食,硬骨傲骨矣,可又岂是我们凡人能禁挺得住的呢?对一个以活下去为目标的求生者来讲,自尊是何等奢侈的东西。相形之下,那个孔雀般的三少,那个我素来以为浮华不实的男人,为助得了人,又能顾人尊严,竟是费尽恁多曲折……这份不欲为人知的善良,与其别扭的性情一般,也是世间少有罢?
“……丑丫头,你在此做甚?”
我转身,眨望他有些苍白的脸,“三少好。”
“看见你,我一点都不好。”
“您脸色是不好。”
“哼……”
“三少,那边便是碧门的药铺,奴婢替您抓些药回来如何?”
“你……”三少眯起了凤眼将我打量,“你近来不是避本少爷如蛇蝎的么?怎这时没急着走,反倒关心起本少爷来了?”
呃?不过才一月工夫,他竟然察觉了?
“那间药铺是本少爷分管的,本少爷需要药自去拿,你还是替你的主子费心操持去罢。”
“如此,奴婢告退。”我只得走自己的路去。唉,不管这位三少本性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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