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无数次的看着那马夫的背影,心里暗自揣测着他是为何沦落到给人家驾车的地步,看他细皮嫩肉的完全不像是一个打小就干粗活的人。
虽然他身上穿着粗质布衣,可只要看着他的脸,只要是个人都能察觉出他的与众不同,他是不该这么普通、卑微的生活着的,凤舞当时这么想着,才买下了他。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用自己将近一半的首饰换了这年轻男子,只能说,当时这男子的凄凉目光深深触动了她,她觉得如果那一刻她没有伸出援手的话他或许不会再活太久。
并且她根深地固的审美观也不容许这样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子落入一个中年大妈的手里,谁知道那肥大妈买他回去是想怎么摧残他的,不忍心不忍心。
“诶,你叫什么?”
自打她从那肥大妈手里重金买过他,他就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拿正眼瞧过她一下,他只是走到她的马车边,默默地拉起缰绳,安静的站着。她心想这丫身体力行的表示要给她当马夫,那她就受了吧,反正也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刚好也缺这么一个人。
当时并没有多想,上了马车就任他驾着马,她只顾着和小妖玩,偶尔才朝外面张望几眼。直到这走了很长一段路,她才渐渐的觉得事情有些不妥,她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话说她为啥要把自己大半的银子花在他身上呢?
他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只是拉着缰绳坐在车头,不时的纠正一下马儿行进的方向。
凤舞这会儿急了,这算什么事呀,合着她花那么多钱就得了一个对她爱理不理给她添堵的男人。
“兄弟,你若是不愿意留下,大可以离开,我不会拦你。”
她气呼呼的说道。
银子虽然可贵,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就当自己做善事了怎么了。
良久,他终于开口,“我叫阿喜。”
阿喜?
凤舞盯着他刚毅的后脑勺,寻思着该不该相信他的话。
“很小的时候我爹就走了,我娘没告诉我我爹叫什么,她只叫我阿喜。”
阿喜说的时候很无所谓的语气,可是凤舞却明白,有些事情,你越表现得很无所谓,其实,它在你心里的重要性就越大,只是你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她不再多问,随着他的沉默而沉默。
“阿喜,停一下。”
行至一个湖边时,她突然喊道。
阿喜没有应答,倒是很快拉住了缰绳,停住了马车,他跳下马车,站于一旁看着凤舞。
凤舞抱了小妖也下了马车,走到湖畔。
阿喜跟在她身边,只是默默的跟着。
她站在湖边,探出头去,平静的湖面就像一面镜子,倒映着她的脸庞。凤舞看着自己这疲惫不堪的脸庞,显然这次出行并没有她预料的那般轻松,有了一个人为她驾车,她却显得更加累了,因为多余的时间都被她用来胡思乱想,一不小心便想到了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