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学 )
“随你怎么说。沒有就沒有。什么也沒有发生。本姑娘不认这笔风流账。”
晚夜缠绵爱语言犹在耳。待天光大亮。吉祥姑娘穿戴整齐走出木屋。将昨夜许诺尽给推翻抛却。径自离去。
凤青楼独立木屋内。愕然良久。
回到凤府。吉祥与凤大当家相处还是先前模样。沒有更好。也沒有更坏。待一月期满。赵北歌等人先來诘询吉祥心情。她道:“我沒有喜欢上他。告诉他。要他遵守诺言。放我走。”
赵北歌等人愕异之后。恨恨道:“吉祥。你不能如此欺负一个爱你的人。”
“我几时欺负他了。我从沒有求他爱我。”
“对。你沒有求他。当初。柳持谦也沒有求你爱他。”冥东风道。
南朝长喟。“吉祥你不知道么。你在柳持谦面前有多卑微。就在他面前有多残忍。”
“柳持谦已经登基称帝。你和他以前不可能。如今就是更不可能。你愿意为了那样一个人折腾自己。就随便你怎么折腾。”
大家纷纷话罢。又先后离去。每个人皆痛心疾首。显然失望至极。
吉祥掩面。颓然坐至地下。
她知道自己重伤了凤青楼。当她在那夜的翌晨对着喜意盈盈的他说出那句话后。眼睹着他眸内的喜意一滴滴流失开去。他困惑。他茫然。甚至有着孩童般的无措……。她恨极了自己。
她若是清醒。若是理智。那一夜便不会发生。但发生了。她并不后悔。
可是。那一夜是一回事。嫁人为妻是一回事。
她不相信自己。不相信自己能够有足够的能力回报他的爱意。不相信自己可以做好一个妻子。她的自信在柳持谦那里早已经化作齑粉泡沫。她无能为力。真的是无能为力。
凤青城。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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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姑娘。我不能眼看着你再这样伤我的兄弟。你走罢。我会设法给将他拖住。让他绝对不会有机会去找你。希望你离此越远越好。有生之年永远不要再出现在凤州城。”
宇文氏找上吉祥。拿來了五百两银票。也送來了一匹马。以及逐客令。
由此。她离开了凤家。
赵北歌诸人皆是余怒未消。居然沒有一个愿意陪她上路。
这就是众叛亲离罢。吉祥自嘲。
一路下來。十几日过去。果然清静。再沒有一个人会趁她熟睡时分携她踏上归途。再沒有一个人会用润泽通透的双眸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再沒有一个人……
她只是一个人。
是夜。吉祥躺在一间民房的木床上。莫名哭着入睡。
。她感觉嗓喉干涩。吐咽困难。犹硬撑着上马继续行程。但一日下來。到了晚间。她已是头重脚轻。浑身发冷。好不易到了一个小镇上。寻到一家客栈住下。已然发起了高烧。客栈的薄陋床被挡不住寒意來袭。浑浑噩噩。昏昏沉沉。时醒时睡。恶魇不断。
恍惚中。客房门开。有人走了进來。她以为是客栈那个面相和善的老板娘。伸出手。“请帮我……请个大夫……”
來者走了出去。
不知多久。她听到遥远如天边的脚步声。低语声。紧接着……
她便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是因为额上的凉意。一块冷巾搭在额上。
再次醒來。是因为嘴里的苦意。药汁顺喉流入腹中。
再次醒來……
真正的醒來。是在两日后。当看见坐在床边瞬也不瞬盯着她的那个男人时。她哇声大哭。
男人先一怔。见她越哭越恸。被那些泪搅得六神无主。惟能伸臂将她抱住。
“你哭什么呢。又怕我纠缠着你不放么。你放心。我追着你出來。只是想送你一程。待你病好了我便走。决计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她哭声更大。泪流更汹。
“难道你想让我现在便走。你病着……好。我去外面找一个可靠的妇人來照顾你。我走……”他站起的身子被两只小手死死抓住。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吉祥。你……”
“……不准走……我病着。你就走……好狠心……不准你走。”
他坐下。面上深沉无奈。“你到底想要我怎样。”
“……你不要我了。”
他一手抹额。唇掀苦涩。“吉祥。始乱终弃的人。是我么。”
“我……”吉祥扯起他一只袖筒。擦去自己的鼻涕眼泪。凶巴巴瞪起大眼。“我现在想做大当家夫人了。行不行。”
“……你病沒有好。是在胡言乱语。”
吉祥好想发火。但忆及自己的信用屡屡破产。委实难以取信于人。“你有沒有带笔墨纸砚。我这就写婚书给你。我敢反悔。你就可以捉拿逃妻。让我无脸见人。”
“你说真的。”凤青楼此來。的确是为了送别。送别一个终不能爱上自己的姑娘。送别掉自己无疾而终的单恋。但谁知峰回路转。会有如此异变。
“淑女一言。驷马难追。”
“我去向老板借笔墨纸砚。”他掉头便走。不多时取了东西回來。伏案疾书。一式两页。先落上自己姓名。按了指印。放到吉祥面前。“你若反悔。尽可撕了它。”
吉祥轻嗤一声。落大字盖指印一蹴而就。
他又一次掉头出去。回來时交一页婚书置她面前。“。为我们作证。按我朝婚律。这份婚书已然生效。你再敢逃。就是真的逃妻。”
“有大当家夫人做。我才不会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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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怪。
一二再。再二三的事实佐证。吉祥的话。两根腿的马都能追上。
她在凤州城安安分分住了三年。就在大家认为她已然安然做她的凤大当家夫人时。她又走了。且这次抛下的。不止凤大当家。
但吉祥认为自己这一次逃。不是逃。是断。且断得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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