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委实很忙呢。头上顶着以野花编就的花环,腰间系着不知名的绿色藤蔓,一会儿以轻功惊吓林中的飞鸟,一会儿学不知名的小兽叫声吓跑安伏在草丛内的小鹿小兔……但不管她如何“忙”,都会将范围定在伐木区外,不曾惊扰了工人劳作。
这个姑娘,有着难得的贴心。
“啊!”
甫闻尖叫声,他尚一怔,身体已较先反应,急掠来到跌坐在草丛中的她身边,“发生何事?”
她伸了伸舌尖,嘻笑道:“被一条卑鄙无耻的蛇给暗算了。”
她这样的神情,他还以为伤并不严重,及待眼光下移,眼神一凛,低下身执起她的右脚,脚脖已经迅速肿胀。
“你怎么能如此轻忽自己?”他问。
吉祥缩了缩脖子,不明白温文尔雅的书生何以让自己在适才怕了一滴滴。
“把它咬住,会很疼。”他将自己一未用的汗巾递去,从靴内拔出匕首,割开她被蛇咬的伤口,放出浓黑血液。待血转鲜红,又从袖内拿了上山必备的蛇药撒上,撕下长袍里襟裹扎。“下山后再找大夫确认一下,应无大……”
他抬头,赫见她下唇紧咬,满脸汗意。怔了怔,随即一股莫名的怒意由胸臆升腾起,“我不是说过要你咬住汗巾?”
“……无事的,我怎么……能让那只……卑鄙无耻的蛇……太得意,哈!”
他盯着她唇畔那朵虚弱的笑花,只觉得刺眼,甚至刺到心里。“别笑了。”
“为什么……不笑?笑才能……不让臭蛇如愿……哈哈……”
“别笑了!”
“就要笑,哈哈……”
“你——”他蓦然起身,以下俯下逼视着她,目光较那些伐树的巨斧尚要果断锐利。“我是不知道是什么让你强颜欢笑,但你既然选择了笑,为何不能笑得真一些?”
“我没有强颜……”她欲辩,在他的目光下萎缩。
“你可知道冯二叔、乔四步每谈起你的时候都是愁容满面?可知道北歌东风他们每次听见你的笑声立刻就会黯了脸色?你什么也不知道,口口声声说为了疼你的人振作,却只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怨自苦。如果你实在笑不出来,会有人逼你笑么?你可以哭,可以骂,总好过你越是笑,疼你的人却越是辛苦难过!”
“我……”真的这般可恶么?真的让疼我的人辛苦难过了么?吉祥垂睫,泪大颗大颗落下。“我不想这样,不想他们难过,我……”
“我知道。”他再度矮身,抬起她的颌,与她平视,“你长了一张天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