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这么一桩乱出!”
楚远漠未加应和。有些话,他不可能对一个女人畅所欲言。
楚翰是汗王惟一的儿,是他的侄,也是南院大王须竭忠维护的储君。而以楚翰的德与行,实在枉担储君之名,纵使将等得汗位,也很难震服四方,羲国历尽艰苦得的国土必将被鲸吞蚕食。
既然不便言,索性不言,他无意虚饰。
珂兰注觑着自己倾心爱慕的男人深刻如雕的侧颜,“远漠,楚翰现今十四岁,要管还得及,太后宠他,汗王疼他,但他最敬畏的人是你,这一次你一定要好生骂骂他。”
“我?”他眉峰一动,不待回话,突闻惊喊声四起——
“虎!虎了!虎了!”
吼——
一声震天咆叫,一道庞大花影,电闪般奔至。
二师父冯冠武道:看一家兵马是否善战,不单是观其对敌厮杀时的骁勇与否,还要看在面对突事故时,能否做出最迅又恰当的应对。
事后,樊隐岳自省,较之于训练有素的王府兵卫,自己彼时的反应当真是慢了。
那只花斑虎赫然惊现,未及眨眼,王府兵卫队形急换,前面人众手如一般地取弓搭箭,后面人各奖所需护卫的主围在央心,刀生戾,剑生寒,神情肃凛,全无惧意。
危险骤临之际,她这位得小王爷看重的教习先生毕竟不在兵卫当其冲的护卫之列。她连人带马被挤到了队伍边侧,成了落单的那个。
她是第一次见到虎。那刹那,她脑际一度空白。虽然这一度短之又短,但足够猛虎找准下口目标。
虎为兽,兽有本能。仅是须臾的目测,便寻准了经它判断下最能轻易获取的一点,遂……恶虎扑食!当真是恶虎扑食,血口咆哮,怒牙昭张,扑了。
身下乘马受惊,高扬颈蹄,她就势摔下。
“先生!”
她听到了楚博的忧喊,亦再度感觉到了两道审视掂度的凌锐目光。
这一回,她不可能再拉小王爷陪同,当然也不能再获南院大王的救助,那么,在这许多双眼睛之下,要如何……
“樊先生,身快向左边翻下去!”丹华扬喝。
不及了,猛虎已到。
但暗外那双审视掂度的眼睛,不会比猛虎少了眈眈血气。
她咬紧牙关,双目骇闭——唯今计,一赌。目不视物,弓弦震鸣声宛若近在耳畔,但猛虎攫的锐利气浪更能迫人心魄,她不知自己能否坚持到最后一刻……
铮!先是铁镞入骨之声,继尔虎咆声骤激骤哀。她睁眸看时,正见华丹由马上跃下,扯起她一只手臂跳出丈外。
“樊先生,您还好么?”
她向一手持弓一手扶己的他微揖,惊魂甫定地道:“……多谢……多谢华兄救命之恩。”
“樊先生莫担心,那畜生必死无疑了。”
“死?”她惊觑地上花斑虎,不过是额心箭而已,便能死了?
可不是么,适才还在地上翻滚咆哮的猛物,此下已现瘫软,硕大长驱只剩了微弱抽搐。
一箭要了一只庞然的巨物性命,使其毫无反扑可能……这一箭势必要穿透虎的天灵骨,直没虎脑,方能奏效。南院大王调教出的人,都要如此出类拔萃么?
“先生,你被那只大虎给吓着了,是不是?”楚博小脸上竟挂着满满兴奋。自己心目博学多才的先生若能害怕一只虎,他总比先生多了一项本是不是?
“是呢,先生被吓到了……”
“能被吓到就好,本王还以为博儿的樊先生铜筋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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