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的一年,在鞭炮的声声响之中度过,旧的朝代也随着旧年一般,一去不复返。
大年初一,楼韧登基,国号昊。第一道圣旨,便是册封萧氏女缘书为皇后,赐号长乐,次日行大婚之礼。因其平西夷,收湘鄂,立有显赫战功,特赐见君王免参拜的殊荣。
第二道圣旨,便是关于前朝皇族的处置问题。因前朝安定郡王立有大功,特封为逍遥郡王,免朝拜,可四海走动。其余前朝皇族皆送于西北之地,命人圈养。
楼韧不杀前朝皇族之举,博得仁君之名,更有文人写诗写赋,歌颂其为千古一帝!
当日晚上,萧缘书便按照和萧允的约定,到了安定郡王府。
本来,按照礼制,皇帝大婚六礼不可废,可萧缘书一来怕麻烦,二来没有族人,也没有生辰,便也无法完成六礼。楼韧索性给了道旨,免去一切可免的繁文缛节。
刚过午夜,萧缘书睡得正酣,便被李妈唤醒。
一群宫奴上前侍候她宽衣、沐浴,沐浴之后,又围着她,反复地用有股绿豆子味的东西、还有据说是塞外的香料,给她揉面、擦身,无数双手,在她脸上齐招呼,简直就是将她当做面来捏!
即便如此,她还是能迷迷糊糊的睡,任由别人折腾她。直到两个宫奴拿了两条细线,在她脸上绞她的汗毛,她疼得一激灵,瞌睡猛然跑掉。
她恶狠狠的看着宫奴,两个宫奴被她的目光骇住,胆怯的缩了缩脖子,如蚊吟般解释:“皇后娘娘,这是给您开脸,开脸……都会疼的,还请您忍耐一些!”
萧缘书看对方胆怯的模样,心一软,气也消了,瞌睡也没了,当即扮成木头人,任由她们折腾。
开脸完成之后,宫奴小心的用蜂蜜、玫瑰花瓣制成的膏脂为她涂面,涂完之后轻轻拍打,又用十分珍贵的纸膜慢慢擦拭掉她脸上的膏脂。然后再涂面,再拍打,周而复始!反反复复下来,萧缘书觉得她已经不是自己了!身上那股子香味,简直就是到了花丛之中。
弄完这些,便是化妆。幸亏她的眉毛长得不错,不然也要如开脸一般,拔掉一些。
忙到了大天亮,一切总算完成,萧缘书记得,就光只是衣服,也够人折腾,里里外外便是十六层。据说这是荣耀,唯有皇后才能穿十六层衣。
她不禁感叹,好在现下是冬天,若是夏天她非得热死不可,不过这样裹着其实也很难受。
她看向镜子,头上戴着一顶压得脖颈僵硬的凤冠,凤冠之重,堪比几个头盔!好在早已不兴红盖头,不然非憋死她不可!
再往身上看去,穿着的是件大红色五彩龙凤袍,腰间系的是明黄色血玉带,下面一双厚底的金边皂靴,靴子的边沿处还绣有龙凤呈祥的图案。
她的视线最后落在自己的脸上,这妆化得浓且艳,衬得她唇红齿白,双颊飞红云,好像让她一下变的成熟起来,也妩媚许多。
李妈怕她出错,趁着她照镜子之际,又絮絮叨叨的将规矩大致说了一遍,说得萧缘书耳朵嗡嗡作响,先前的喜悦不见,脑中只剩一个念头:大婚真是一件累人的事情。
忙了这许久,她早就饿了,十分想吃东西。李妈却不让,说这也是规矩,到洞房之前,她都不能吃东西。
她郁结,咬牙切齿,士可杀不可饿,为什么要空着肚子忙一天?正欲发怒,忽听到外间宫奴禀报:“皇后娘娘,安定郡王求见!”
她将所有的怨气吞到肚子里,十分无奈,对外间说:“让他进来吧!”
萧允走了进来,见到她的样子,微微一笑,说:“缘书,这样很好看!”
萧缘书当即乐了,饿肚子的感觉稍微好了点,她最喜欢的事情之一就是别人夸奖她!
萧允不着痕迹的看了看李妈,道:“缘书,我可否和你单独说说话?”
萧缘书颔首,李妈会意,带着宫奴退了出去。
萧允见门已关上,方才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道:“缘书,这个是德沛公主号令暗卫所用的令牌。她的暗卫便是黑衣军,原是京城的皇家暗卫,后来只听令于她。你出嫁,我没有什么可送的,这个给你,算是你的陪嫁!毕竟,你身为皇后,没有娘家,在京城有一点自己的势力,将来也有保障!”
说着,萧允将东西交到萧缘书的手上,萧缘书推拒不要,道:“萧允,你拿着吧,你拿着它说不定能派上什么用场,我在宫里很安全,你不要担心!”
萧允叹气说:“我如今要做闲王,若是被人知道了手里握着将近一万人的暗卫,你觉得我还能活吗?就当是为了我,收下吧!”
萧缘书动了动嘴角,明明他此举是为了她,只要他不说,又有几人知道这暗卫的存在呢?不过,她终是没有说话,沉默着将令牌接过去,放到怀里。这是他给的嫁妆,她便要好生保留着!
见她收下,萧允开始叮嘱:“缘书,你记住,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