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驱车到医院,车子内的气氛很紧张,只有余伯低低的哭泣。洛夫人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呈现出令人担忧的灰白,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又不敢停下来。只想到,在这个时候,洛霄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余伯,洛霄呢?”
“下午有两个警察进来把洛霄带走了,他们说有个贩卖国家文物的被抓住了,那个人供出来和洛霄有关系,洛霄被带去接受调查。本来清雯想托人找找关系,看能不能保释出来。但是听说案情重大,不让保释。傍晚,清雯知道就着急了,当时已经脸色不好看。她吃了点药,也没有去医院,一直呆在家里等消息。可是没等来洛霄的消息,却等来殷先生。”
余伯有些断断续续地说着经过,中间停顿了一会,到底是年纪大了,加上紧张,但前后总算把事情说得明白。
我问:“你知道殷泽皓跟夫人说了什么吗?”
“他们来的时候,我出门了,等我回来就看见清雯指着他,一口气上不来就晕倒了。都怪我,没有陪在清雯身边,我也是很着急,到处托人问洛霄的事,跑了很久,很迟了才回家……都怪我……”他紧紧地拉着洛夫人的手,焦急地看着她。
“怎么这么凉啊,清雯……安闵啊,你能不能把车窗关上,清雯好象很冷。”余伯焦急地吩咐道。
我的喉咙里有说不出的东西,开着车的手忍不住抖了抖,有些不忍心,但还是说出口:“余伯,车窗一直都是关着的……”
洛夫人,怕是有意外了,希望这一次,我的预感不要那么灵验。有时候我真的很恨自己,是不是有悲观的天赋,一旦担心什么,什么就会成真。
余伯似乎也意识到什么,默不作声,只是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茫然地望着前方。
到了医院,我们一路喊着医生,边喊边朝里冲去,希望他们快一点救人。
一切还是太晚了,沈清雯,抢救无效,医生无奈地宣布死亡的时候,余伯蹲在抢救室门口终于忍不住潸然泪下。他一个老人,刚才的镇定已经是强装的,到这个时候,彻底绝望,终于还是挺不住了。
我很难过,这样一个老人难以面对,而此时,还在看守所里的洛霄,如果知道自己的母亲死了,又该是怎么样的心情呢?
我开始更加恨起冷血的殷泽皓。
按照现在的规定,过世的人一律不能留在医院,而是直接送到殡仪馆。很快,洛夫人的尸体被拉走,一路上,料理这些事的只有余伯和我,还有后来被余伯叫来的他的亲生孩子。当此关头,最该出现的洛霄却没有出现,无论生者还是死者,都是一生的遗憾。
忙完一切,天早已大亮。我告诉余伯,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他千恩万谢地让我先回去,毕竟我现在和洛家已经没有关系。但是终归我们婆媳一场,他也没多说什么。他承受的东西也已经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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