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泽皓的手搭在方向盘上,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我。我不忍心看到洛霄这个样子,终究还是心软了,丢下一句:“再让安心留在洛家一周吧,一个星期后我去接他。”逃跑似地离开。
洛霄突然对着我的背影喊道:“安闵!你爱过我吗?哪怕一次也好?”
我想说什么,又害怕说什么,无论是什么样的答案都害怕。
他说:“我要和钟雨结婚了!”他突然悲凉地说道,那声音里有太多宿命般的无奈。
他的话宛如一柄利剑刺进我的心里,幸亏是扶着车门,否则,我会在那一刹那轰然倒下。
我听见自己强撑的声音:“是吗?那恭喜你了。”然后虚脱般地靠在座位上,连车门都是殷泽皓帮我关上的。
“快点带我离开,我要离开。”我几乎是哀求殷泽皓,因为我怕再多呆一会,泪水就会涌出心头。那个说要和别人结婚的男人,刚刚一天前,对着我求婚,只不过一天而已,他就决定要和别的女人结婚。是的,那个女人为了他连命都不要,而我又为他做过什么,只不过是不断的伤害,不断的拒绝。我早该知道,他总有一天,还是会屈服在家族的压力之下。
伏祥说得好,失去之后才觉得可惜。不知道安心知道他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会是怎样的心情?
殷泽皓一手打着方向盘,一手握着我的手。车子从洛霄身边经过,洛霄就像一个木偶人,呆呆地站在那里,望着我们的车子渐渐远去,而他的身影,终于变得越来越小直到再也看不见。
“想哭就哭出来吧。”殷泽皓说,“允许为他哭一次,我不介意。”
我的泪水终于汹涌而出,却仍然不大习惯在殷泽皓面前为另一个男人哭,而是将头别向窗外。
“你真的不介意么?你不觉得我这样的女人实在无耻,和你在一起,却会为另一个人伤心?”我在殷泽皓面前嘲讽着自己。是的,我需要他狠狠地刺我一下,让我难堪,让我无地自容。就让他来惩罚我吧。
殷泽皓说:“我怎么会不介意?只是与其让你偷偷地躲在背后哭,不如就在我面前哭。他终究是安心的父亲,这一点是不可变的事实。只是,安闵,我想知道,如果离开你的是我,你也会这样哭对吗?”
我茫然地看着他,他在开车的时候抽空看了我一眼,他问的是认真的,而我却不敢回答他。
想象着如果今天离开我的是殷泽皓,我也一样会伤心欲绝,他说得果然没错,洞察人心的本事看来与日俱增了。
“会吗?”他又问了一句。
我点了点头:“会。”这也是我纠结的地方,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内心应该归向何处,也许,现在的决定是好的,我们三个人之间,总要有个结局。
我跟着他回家,一路上不愿意多说一句话。有的东西终归要结束,既然要结束,空有太多的留恋做什么。
我不得不反省这次回国之后的自己,七年的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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