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他死,却要他半生不死。素锦低垂下头,“是,小姐。”多说无益,于己或于君怀璧皆是。
一月后,雾重露凝黄枝,秋山隐处村落星稀落,倒是一派安宁。
羲阳东起西落,暮色来时,村外湖边芦苇枯丛,孤竿垂钓,一人草席铺地而躺斗笠掩面,一阵冷风飕飕而过,芦苇唰唰声过去一浪,斗笠偏斜,滑露出半张脸。
“嗯……”随着一声轻哼,斗笠未能遮掩的半张脸上的眼半睁开,觑着蒙蒙的天际北雁南归而过,好一会儿唇角上扬,“嗯……好天气!”
掀开斗笠翻坐起,穿着粗布麻衣的却正是已经离山近半年的君怀璧。他用一根枯黄麻绳绑着头发成一束,或是因为睡乱了,显得随意。少年的面颊稍显消瘦了,面色也有些暗黄,并沾着些泥土,无当初在山上的干净,独精神头却十足,唇边更蔓着以往不会有的浅浅的笑。
鱼竿头点颤不歇,君怀璧捉住钓竿往上提,只感觉手中微沉,运功一甩,吊绳尾部拉起一尾掌宽鱼,甩落在旱地上蹦跳。
“今天收尾不错。”君怀璧捡起鱼丢进篾兜,提起来挂在腰间,再扛着鱼竿缓步往村中走。
走过村外道旁一棵粗壮如抱的老槐树后,君怀璧在离村口还尚有一段路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而恰此刻两个稚童从村中跑来。
“君哥哥。”两个穿着还算干净却已泛灰的棉布衣裤的稚童嬉笑着扑了上来,“君哥哥……”
君怀璧被抱着双腿,移步不能,苦笑着摸了摸两个萝卜头,“来,拿回去给姥姥,让给爷爷熬汤!”说着便将鱼兜交到两个孩子手中。
“好!”两个稚童之一接过去,蹦蹦跳跳的走了。
君怀璧望着两个萝卜头走远,沉默了半晌忽然回头,望向那落尽叶荚只余空枝的槐树,“阁下已经看了我一天了,是时候现身想见了吧。”
面覆红巾并戴着黑色幕篱着一袭红杉的人影从槐树后走出,远立着,噤声不语。
“是你?”君怀璧觉得十二分的意外。
“你认得我?”
“不认识,只是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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